第38章 她一直在逃避（1/2）

“小禾，别怪我。_x￠i\a·o_s/h_u/o?g*u.a′i`.!n~e`t\即便我再喜欢你，但人总是自私的，如果有一天让我在你们之间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清淮。”

帮亲不帮理的道理，温禾自然懂得。

“我明白的，姑姑。”她抬起头轻声说，声音比想象中的更加平静。

沈煦淣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你比我想象的更通透。”

“我知道你和清淮的婚姻，始于利益交换。”沈煦淣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眼神忽然变得迷离，“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好好对他，别辜负他。”沈煦淣说的认真。

她知道这样对温禾不公平，但她还是要这么说。

温禾的手指在茶杯边缘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沈清淮很好，做足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一切。

只是，她心中的那道坎，又岂是说跨就能跨过去的。

她的心，永远缺了一角。

窗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好半晌，温禾才缓缓开口，“姑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沈煦淣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温禾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如果当初您选择的是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现在会幸福吗？”

沈煦淣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穿透袅袅茶烟，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_<¨看?>:书{?君??÷ #%?更>?+新?最+×快#

“谁知道呢。”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杯，“也许相敬如宾，也许相看两厌。”

不管怎样，也回不去了，她也不能重新选择。

“姑姑也爱过人，现在能忘掉他吗？”温禾问。

沈煦淣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一顿，珍珠项链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

窗外，一片银杏叶轻轻落在窗台上。

“忘掉？”她轻笑一声，眼底却泛起一丝水光，“谈何容易。”

沈煦淣站起身，看向窗外渐黑的天色。

以前她总是劝解自己，时间能淡忘一切。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是的。

当年的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拼尽全力也要抓住那份感情。

老爷子用手段生生将他们拆开时，她永远记得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

他被淋的浑身湿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也要来见她一面。

那时的他狼狈不堪，哪还有一点哪还有一点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他望向她的眼神依旧炽热，滚烫得仿佛能将周遭的雨水瞬间蒸发。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一腔热血又汹涌澎湃，可最终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不得不向权势低头。

得知他娶了别人的那一刻，沈煦淣当时是什么感觉呢？

是大脑一片空白，是难以言喻的麻木，是铺天盖地的痛苦。·s~i`l_u?b¨o′o.k-..c?o*m¨

像极了一把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最后是怎么走出那种感觉的，连沈煦淣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

或许，她一首都没走出来。

“姑姑，”温禾轻声问，“您后悔过吗？”

沈煦淣的背影微微一僵，随即轻笑出声：“后悔什么？后悔爱上不该爱的人？还是后悔回到这个金丝笼？”

温禾没有回答。

“人生没有回头路。”沈煦淣转过身，逆光中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但我可以告诉你，有些选择，做错了就是一辈子。”

这么多年，她一首待在国外，不怎么回来。

就是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有过他痕迹的地方。

她承认，她没那么豁达。

她一首在逃避。

逃避沈家，逃避沈老爷子，逃避自己的过去。

她后悔也没用，错过就是错过了。

再也回不去了。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依旧。

温禾的思绪也飘远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安慰沈煦淣。

就像沈煦淣说的那样，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温禾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她低头看着杯中早己凉透的茶汤，琥珀色的液体映出她微微发颤的睫毛。

这么多年，她一首是在清醒中沉沦。

她把沈清淮当成活下去的慰藉，每天能看见他那张脸，她就心满意足了。

但她从未过多奢求什么，也不想奢求什么。

沈清淮就是沈清淮，他永远都是沈清淮。

“走吧，”沈煦淣突然说，“该去晚宴了。”

温禾点点头，喝了一口己经凉透了的茶，

普洱茶凉了，苦味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