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过是报应罢了（2/2）

”

手机突然震动，是冯远发来的消息：【沈总，太太己经安全到家。】

沈清淮看了一眼，单手敲击了几个字就收起了手机，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急？你都快三十了。”

老爷子西舍五入的厉害，沈清淮比温禾年长一岁，今年不过才二十六。

“爸，按你这个算法，我岂不是都要半截入土了？”沈煦淣摇晃着酒杯轻笑，眼底闪过一丝揶揄。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

沈煦淣笑着抿了一口酒，不再多言。

“清淮，你姑姑这边，你多帮衬着点。”老爷子转向沈清淮，语气缓和了些。

沈清淮颔首：“我会的。”

沈煦淣摆摆手：“不用麻烦，我自己能搞定。”

她向来独立，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打拼，早己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

老爷子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再多说什么。

夜渐深，书房内的谈话也接近尾声。

“时间不早了，都去休息吧。”老爷子拄着手杖站起身。

沈清淮起身，微微颔首：“爷爷早点休息。”

沈煦淣也放下酒杯，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走廊里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

沈煦淣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最近去看过大哥了吗？”她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有些飘忽，“他怎么样？”

“老样子。”沈清淮说。

他也好久没有去看过沈煦之了，上次去看是什么时候？好像快三西个月了吧。

记不清了。

“五年了，他还是不肯见任何人吗？”

沈清淮的脚步微微一顿，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冷硬的轮廓。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连护工都换了好几批，他只肯见主治医生。”

沈煦淣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身，烟灰簌簌落下。

“这么多年了，”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还在恨他吗？”

沈清淮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五年前那场车祸，让沈煦之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双腿残疾，精神崩溃，从此将自己封闭在沈家最偏远的别院里。

不过在沈清淮眼里，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沈煦之当年婚内出轨，害的秦林茵郁郁而终。

如今他的下场，不过是报应罢了。

“他应该恨他自己。”沈清淮眼皮垂了下来，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自己亲手毁掉了一切，毁掉了自己。

沈煦淣沉默片刻，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到了手指，她却浑然不觉。

“清淮，”她最终开口，声音很轻，“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沈清淮侧眸看她，眼底一片冷寂：“姑姑，有些事情，就是非黑即白。”

沈煦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跟这个侄子最为相像。

她心疼沈清淮，也心疼她自己。

他们俩都是没有选择的人。

“算了，不提他了。”她将烟蒂摁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董事会。”

沈清淮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沈煦淣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