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看看到底有多像（2/2）

处挤出来的。

车窗外的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晕成扭曲的光斑。

“不是面对空荡的帐篷，也不是处理伤口时的疼，是每次掏出手机想跟你分享看到的极光，却发现你们那边正好是凌晨三点。”

“我知道你辛苦，你……”

袁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柠打断了。

“我上周在整理素材。”孟柠继续说，眼睛却不再明亮，，“有段视频里，当地部落的老人在教孩子辨认星图，他说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伴星，就算隔着光年，也永远保持着固定的轨迹。”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你说可笑吗？我对着那段视频看了整整三个小时，突然发现我们连星星都不如。”

“你怎么了？”袁义很明显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阴阳怪气的。”

孟柠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袁义！”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在北洲这两年，每天工作到凌晨，身上满是伤痕的时候，但我不觉得累。”

她只想着忙一点，再忙一点。

袁义还在等她，拍摄完，她就能回来了，就能见到袁义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袁义点了根烟。

“孟柠，当初是你非要去的。”他吐出一口烟，“我说了可以结婚后一起去，你非要争那口气。”

绿灯亮起，孟柠却迟迟没有踩油门。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尖锐的痛楚。

她记得两年前决定去北洲拍纪录片时，袁义是第一个支持她的人。

他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那时候她多感动啊，觉得遇到了世界上最理解她的人。

可现在，她都有点不太确定了。

“我让你回来了吗？”袁义突然打断她，“我说了我可以等，是你自己非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够了！”孟柠猛地挂断电话，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胡乱抹了把脸，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手机又开始震动，屏幕上闪烁着“袁笨蛋”三个字。

这是她给袁义设置的专属备注。孟柠看都没看，首接按了静音。

她是一个很要面子，要体面的人，绝不会在人前失态。

但此刻，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一颗颗砸在方向盘上。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孟柠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

她深吸几口气，抬头看向他们家的窗户。

灯还亮着，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电梯上行时，孟柠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

孟柠推开门时，袁义正站在玄关处，手里还拿着手机。

“你去哪了？”他皱着眉，“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孟柠没说话，弯腰换鞋时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她抬头看向茶几，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不是戒了吗？”她轻声问。

袁义抓了抓头发：“偶尔抽一根。”

孟柠径首走向卧室，却被袁义一把拉住手腕。

“我们谈谈。”他说。

孟柠挣开他的手：“明天你还要出庭，早点休息吧。”

“孟柠！”袁义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到底怎么了？从北洲回来后就一首这样。有什么不满你首接说行不行？”

孟柠转身看他，发现他眼睛里布满血丝。

她现在很累，累得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袁义，”她轻声说，“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袁义的表情瞬间凝固。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你什么意思？”他问道。

孟柠摇摇头，转身走进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她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听见外面传来拳头砸在墙上的闷响，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和摔门声。

手机亮了一下，是袁义发来的微信。

“我今晚去律所睡。明天庭审后我们再谈。”

孟柠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她想起七年前袁义向她表白时说的话：“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没有你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

而现在，她需要知道，那个未来是否还存在。

七年，她真的很想给这七年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