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温禾第一次对景燃发了脾气（2/2）

景燃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看她，眼神认真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因为不想看你放弃。“他说。

“你能不能别这样了！”她猛地推开他，声音颤抖，“我不需要你这样！”

景燃愣住了，蛋糕摔在地上，奶油糊了一地。

温禾转身就跑，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他发火，只是突然觉得，他的好像一种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跑回家，重重地关上门，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门外，景燃沉默地站了很久，最终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温温，我明天再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那天晚上，温禾蜷缩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起很多事。

想起每年生日，他都会送她一盏小夜灯，说“怕黑的话，就开着它”。想起她发烧时，他翘课去买药，被老师罚站了一下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对她太好，导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份好。

他明明那么好，可她偏偏冲他发了脾气。

第二天，她主动去找了景燃。

少年站在楼下的桂花树下，落叶纷飞，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看到她时，他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笑容，仿佛昨天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温温。”他叫她，声音温柔。

“小溪又闹着吃蛋糕，刚好你们两一起吃。”他将手里的草莓蛋糕递给她。

昨天摔坏的蛋糕己经被他重新买了一份，连包装都一模一样。

“景燃。”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鼻音，“我讨厌你。”

他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嗯，我知道。”

“特别讨厌。”她又说。

“好，特别讨厌。”他顺着她的话，把纸巾塞进她手里。

温禾攥着纸巾，眼泪却越擦越多。她讨厌他总是这样，讨厌他永远对她好得毫无保留，讨厌他连她发脾气都全盘接受。

“蛋糕要化了。”景燃指了指手里的草莓蛋糕，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再不吃就浪费了。”

温禾红着眼睛瞪他，最终还是接过了蛋糕。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景燃推着自行车走在她旁边，谁都没再提钢琴课的事。

但温禾知道，下周六，她还是会去上课。

因为那是他拼命打工换来的，她舍不得浪费。

—

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逝。

温禾渐渐学会了释然，学会了向前看，甚至学会了在想起妈妈时，不再让眼泪掉下来。

而景燃，始终站在她身后，像一座永不倒塌的灯塔。

高考结束的那天，他们坐在天台上看夕阳。

温禾忽然问他：“景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少年侧过头，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睫毛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他笑了笑，说：“因为你是温温啊。”

因为是你，所以值得。

温禾望着他的侧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那一刻，她隐约意识到，有些感情，早己在漫长的陪伴中悄然变质。

但她没有说出口。

她想，等他们都再长大一点吧。

反正，他会一首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