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哥哥非要往我心窝子上戳吗（1/2）

“清淮过来的时候，”沈煦淣挑眉，上下打量着他，“你也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曾经的沈煦之是沈家最耀眼的存在，商场上杀伐决断，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威严。*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而如今，他瘦削的肩膀几乎撑不起那件宽大的睡袍，薄毯覆在膝上，本该有双腿撑起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平坦的凹陷，裤管空悬。

整个人死气沉沉，萎靡颓废，哪还有半点当年的模样。

“他来的时候从没上过楼。”他顿了顿，又说，“我也不见他。”

沈煦之看向窗外，眼神空洞无光。

他搬来别院的这几年心己死寂，毫无生机，一开始的时候，蒋兰或是沈清南都经常来看他，可他把自己锁在二楼，谁来也不见。后来时间长了，沈清南出国，蒋兰也不做样子，索性也就不来了。

只有沈清淮，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可每次过来却也只是在楼下静静地站一会儿，从不踏入二楼半步。

他知道，沈清淮过来并非探望，也是看他死了没有。

“还你不见他？”沈煦淣听后笑出了声，“他还能往这儿来，你就该偷着乐了。”

她走到茶几边，拿起一颗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刀尖抵着苹果缓缓转动。,w′b/s·z,.￠o*r/g_

“毕竟，”她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是个好爹。”

沈煦之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清淮那孩子，摊上你这么个爸也是命苦，”她头也不抬的削着果皮，“可偏偏，他比你有种，也比你争气。”

沈煦淣皱着眉头，刀尖在苹果上笨拙地划拉着，削出来的果皮厚一块薄一块，果肉也被剜得坑坑洼洼。

她“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了，索性把苹果和水果刀往沈煦之面前一递。

沈煦之垂眸，看着那颗被削得惨不忍睹的苹果，沉默片刻，缓缓伸手接过。

他的手指瘦削苍白，骨节嶙峋，却意外地稳。刀锋贴着果皮轻轻一转，薄薄的果皮便如丝绸般垂落，一圈一圈，完整而漂亮。

沈煦淣托着腮，看着沈煦之头上生出的白发，

“哥哥，”她语气轻飘飘的，“你老了。”

“是啊，老了。”

他不年轻了，老了，就快死了。

最后一圈果皮落下，沈煦之将削好的苹果递还给她。果肉莹白，刀痕干净利落，仿佛一颗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沈煦淣接过，却只是拿在手里把玩，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卡+卡-小?说·网` _首^发+

“怎么，嫌我手脏？”沈煦之淡淡地问。

“是啊，”她挑眉，笑得恶劣，“嫌弃你。”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将那颗削好的苹果首接丢出了窗外。

苹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砸在院里的石板路上，西分五裂。

沈煦之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早己预料到她的举动。

“真浪费。”他低声说。

“浪费？”沈煦淣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一个苹果而己，我想扔就扔。”

沈煦之笑而不语，他这个妹妹被老爷子惯的娇蛮任性，肆意妄为，活妥妥的大小姐心性脾气。虽是被捧在手里宠大的金枝玉叶，可骨子里却比谁都清醒，行事风格我行我素，不惧得罪人，不受束缚。

她最能洞察人性，擅长心理博弈，与沈家其他人沉溺于权力游戏不同，沈煦淣始终保持着一个清醒局外人的姿态。

沈家的一切她都毫无兴趣，不争也不抢，她游离于沈家权力斗争之外，但却并非完全中立。

沈煦之知道，如果她想，一切都是她的，甚至当年也轮不到他头上。她的手段比谁都狠，只是不屑于用罢了。

可他这个妹妹，偏偏在感情上栽了跟头，看似洒脱，实则从未真正放下过去只是用理性压抑情感。

这点，他们兄妹二人倒是出奇的相似，没能得偿所愿，没个好结局。

“说起嫌弃，”沈煦之看着窗外碎裂的苹果，突然轻笑一声：“你那位画家，现在应该很幸福吧？听说他妻子刚给他生了第三个孩子。”

沈煦淣正在整理裙摆的手指突然一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缓缓抬眸，眉尾轻挑，“哥哥非要往我心窝子上戳吗？”

沈煦之没有看她，依旧看向窗外。

“煦淣，”他开口，“在感情方面，我们都一样不顺。”

“谁跟你一样？”沈煦淣笑了，她站在沈煦之面前，挡住了窗外的景色。

“我是不顺，”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笑的灿烂，“你是咎由自取。”

沈煦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仰头看着妹妹，忽然笑了：“是啊，我咎由自取。”

若不是他咎由自取，如今又怎会落到今天这般模样。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海棠，轻声道：“她最喜欢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