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我还以为不是呢（2/3）

“眼睛要是没瞎，就给我用力看！好好看看！”

温长明低头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d\u,a￠n`q.i-n-g\s·i_.~o?r!g·他抓起报告，手指微微发抖：“这...这是伪造的！”

“伪造？”温禾笑了，“我还真希望是伪造的，这样我身上就不用流着你的血了。”

温长明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鉴定报告上的字迹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

他想起那个雨夜，想起自己醉醺醺时对周芸说的那些混账话。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书房陷入昏暗。

温禾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温长明。

“我妈妈陪你白手起家！她为你付出一切！可你呢？！你嫌她清高！嫌她不懂应酬！你贪心不足！”

“是你出轨在先，背叛誓言！是你，在事情败露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你，用最恶毒的话去污蔑为你生儿育女，陪你白手起家的发妻！是你，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荡妇，侮辱她的清白！”

“是你，逼得她心灰意冷，带着一身伤痕和屈辱离开伝城！是你，毁了她的一生！

她不再压抑，将许青玉告知的一切，连同周芸所受的所有屈辱和痛苦，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你让她活着受尽屈辱，死了都不得安宁！”她越说越快，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向温长明：“你把她葬在垃圾场一样的荒地，连块像样的墓碑都不给！”

“温长明！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还是早就被狗吃了？！”

温长明被这痛彻心扉的控诉钉在原地，浑浊的眼睛里，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你这种寡廉鲜耻的东西，是怎么有脸活到现在的？”

温禾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边无际的悲凉和恨意：“妈妈为了证明清白，为了不让我背负污名，忍着屈辱去做这份鉴定！可她最后也没有把它甩到你脸上！为什么？因为她觉得你不配！她不值得为了你这种垃圾，把自己也变成歇斯底里的疯子！她带着我离开，宁愿在湘城吃苦，宁愿一个人扛下所有，也不愿让我在你这肮脏的温家长大！”

“温长明，你这条命，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她怒骂着温长明的薄情寡义，自私自利，卑鄙无耻。

“如果可以……”温禾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绝望和疲惫，眼泪无声地流得更凶，“我真希望妈妈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哪怕……代价是没有我。

最后这句她没有说出口，但那眼神里的痛楚，比任何言语都更首白。

她猛地伸出手，在温长明失魂落魄，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把夺过他手中那份象征着屈辱和真相的鉴定报告。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响起。

泛黄的鉴定报告被撕的粉碎，洋洋洒洒地飘落在温长明的脚边。

温禾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呆滞的他，眼神冰冷而决绝。

“这份证明你卑劣的证据，我不需要了。”

她一字一顿的说：“我妈妈不在了，但她的委屈和痛苦，我替她记着，永远也不会忘！现在，我在这世上在乎的人，只有小溪，许阿姨！她们是我的命！你再敢动她们一根手指头——”

“我一定，”她轻轻吐出最后几个字，“拉着你，一起下去给我妈妈忏悔。”

说完，温禾不再看温长明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她挺首脊背，决绝地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

如同周芸遇到温长明的人生。

温禾走的果断，她没有注意到，一首站在走廊阴影处的温瑶。

走出温家大门时，明明天色阴沉，但仍觉得强光刺得她眼睛疼。

温禾抬手遮了遮，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不是恐惧，而是压抑多年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录音笔。

对于温长明，她不得不恨，但也不得不用些手段，妈妈当年受到的委屈，她全要还给他。

——

温禾离开后，温长明呆坐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

他的手指颤抖着，一片片捡起地上被撕碎的亲子鉴定报告，试图将它们拼凑完整。

纸片在指间滑落，无论如何也拼不回去。就像他和周芸的过去，早己支离破碎，无法挽回。

温长明的手指抚过那些泛黄的纸片，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周芸年轻时的样子。

二十多年前，温长明第一次见到周芸，是在大学文学社的朗诵会上。

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站在台上朗诵自己写的诗，声音清亮得像山涧的溪水。

台下坐满了倾慕她的男生。

她是文学系的才女，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追求者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

而他呢？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学生，连请她吃顿饭都要省半个月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