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娘的，这是枪？！（1/4）

晋西北，黄崖洞兵工厂外围，无名山谷。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

1940年4月初，深夜。

“轰隆——！！！”

一声沉闷如地底惊雷的巨响，骤然撕裂了晋西北山区死水般的沉寂！声源来自黄崖洞兵工厂所在山坳坳外围，一处乱石嶙峋、人迹罕至的狭窄山谷。

紧接着，一团并不刺眼、却范围不小、夹杂着诡异幽蓝电弧的灰白色烟雾，在谷底一片相对平坦的碎石滩上猛地腾起！烟雾翻滚着，迅速弥漫，带着一股刺鼻的、类似臭氧混合着硫磺的怪异气味，在山谷寒风的裹挟下，久久不散，形成一片浓稠的雾霭区，能见度骤降。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异象，瞬间将黄崖洞的宁静击得粉碎！

“敌袭？！炮击？！”山顶瞭望哨的战士心脏狂跳，猛地扑到掩体后，拉动枪栓，枪口死死指向山谷方向，声音带着变调的惊惶。但预想中后续的爆炸并未接踵而至，只有那团翻滚的烟雾在夜色中无声地扩散，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不像炮击！没听见炮弹破空声！动静像是…闷雷炸了膛？”经验丰富的老班长伏在掩体后，耳朵紧贴冰冷的地面，仔细分辨着余音，对着步话机嘶吼：“报告！报告！外围无名谷方向！发生不明爆炸！伴随大量不明烟雾！疑似…疑似试验事故？！请求支援侦查！”

凄厉的手摇警报声瞬间划破夜空！兵工厂内部瞬间灯火通明（有限的几盏油灯和火把），人影幢幢，紧张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受惊的巨蟒，疯狂地扭动、扫射，徒劳地想要刺穿山谷的黑暗，最终只能徒劳地在翻滚的雾霭边缘投下晃动的光斑。

王振国被从炕上拽起，披着半旧的棉袄就冲进了指挥部，脸色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李云龙和赵刚也闻讯赶来（他们恰好在兵工厂检查工作），李云龙边走边骂骂咧咧：“他娘的！哪个兔崽子半夜放炮仗？！吓唬谁呢？！”赵刚则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警卫排排长带着十几个精悍战士，荷枪实弹，打着手电，如同离弦之箭，沿着崎岖陡峭的小路，扑向事发山谷。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当他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冲到谷口，借着手电光和惨淡的月光，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谷底那片碎石滩上，浓稠的灰白烟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瘴气般弥漫，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怪味愈发浓烈。烟雾边缘，一个身影正踉踉跄跄地从雾霭中爬出来，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那人浑身沾满了黑灰和泥浆，脸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身上的衣服（在众人眼中是件被山石挂得破破烂烂的旧棉袄）撕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狼狈到了极点。

“谁？！站住！不许动！”警卫排长厉声断喝，枪口瞬间锁定那人！战士们哗啦散开，呈扇形包围，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那人影停下脚步，一边咳得撕心裂肺，一边艰难地抬起头，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试图擦去遮挡视线的黑灰。这个动作，让他的面容在几支手电光柱的聚焦下，清晰地暴露出来。′s~o,u￠s,o.u_x*s\w*.?c?o.m!

“是…是陈顾问？！”一个眼尖的战士失声叫道，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陈先生？！”警卫排长也认出来了，心头一松，赶紧放下枪，几步抢上前去，“您…您怎么在这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边问，一边警惕地扫视着陈浩身后那片翻滚的、透着诡异气息的烟雾区。

陈浩（此刻他身上的“时代伪装”完美生效，破棉袄、满身黑灰、剧烈咳嗽，活脱脱一个遭遇爆炸的倒霉蛋）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交织着“心有余悸”和“懊恼万分”的表情，指着身后那片尚未散尽的烟雾，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咳…咳…别提了！是…是我…是我搞的试验…出了大岔子！”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仿佛喉咙被烟呛得生疼，“晚上…晚上睡不着…琢磨着…琢磨着上次带回来的那台‘电驴子’（发电机）…想试试…看能不能…用它驱动个小点的‘炉子’（电炉）…熔炼点…熔炼点特殊的合金料子…结果…结果他娘的…电路…短路了…烧了…还…还引燃了点东西…炸了…咳…咳…”他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佝偻着，显得痛苦又懊丧。

发电机？电炉？熔炼合金？电路短路爆炸？这些词对警卫排的战士们来说如同天书，但“试验”、“出岔子”、“炸了”这几个词他们是懂的。再看陈浩这狼狈不堪、劫后余生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的确实像是电线烧焦后又混合了某种化学品的刺鼻怪味，以及地上那些被冲击波掀翻的碎石和隐约可见的焦黑痕迹，这套说辞倒也勉强能自圆其说。

“您…您这也太冒险了！”警卫排长又是后怕又是无奈，语气里带着责备，“这…这荒山野岭的…您要搞试验，也得在厂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啊！这万一…万一有个闪失…”他不敢想下去。

“咳…是…是我不对…想着…想着这地方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