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玉龙城（2/2）

收敛得极淡，若不是萧凡骤然捏灭掌心火焰，方瑶几乎察觉不出这老者何时靠近。

“二位还未歇息？”李玄机的声音带着深夜特有的沉缓，目光扫过萧凡膝上的玄重剑，又落在方瑶腕间的水纹灵纹上，“看来东域的风沙，还未从两位心头拂去。”

方瑶下意识攥紧了万剑窟令牌，漆黑的牌面在月光下渗出冷意。自入城以来，李玄机虽以礼相待，却未多问半句来历，此刻深夜到访，显然己看穿他们的目的。萧凡将流焱剑横于膝上，指尖轻叩剑鞘：“城主深夜前来，想必不止是问安吧。”

李玄机缓步走入房中，袖袍带起的气流拂过桌上茶杯，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他在桌边竹椅上坐下，并未看萧凡，却望着窗外悬浮的玉龙城轮廓，忽然问道：“灵剑宗……近来可安好？”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两人心头！方瑶猛地抬头，腕间水龙虚影险些破体而出，却被李玄机袖口溢出的一缕剑意悄然压制。萧凡握剑的手骤然收紧，剑鞘上的纹路亮起：“城主如何得知……”

“中州虽远，却也并非与世隔绝。”李玄机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与他们手中形制相似的令牌，只是材质为淡青色玉石，“三日前，万剑窟的传讯玉简突然亮起，所指方向正是东域灵剑宗。而二位身上的剑意，混杂着其余西大域特有的灵气匮乏痕迹，除了从东域突围而来的灵剑宗修士，李某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方瑶看着李玄机手中的玉牌，牌面“玉龙”二字与万剑窟令牌的古篆隐隐共鸣，这才惊觉为何入城时便觉他剑意熟悉。萧凡深吸一口气，将宗主令牌置于桌上：“实不相瞒，我二人奉宗主之命，前来寻找万剑窟守阵长老。”

“果然。”李玄机捋须长叹，目光落在令牌背面的血色箭头纹路上，“万剑窟位于中州极西之地，就算此地也在西边，但距此也足有数百万里。”他的话语让空气瞬间凝固，方瑶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他们全力飞行一息5000丈，用前世的话来说，大概是15马赫的速度，就算是全力飞行日夜兼程也需两日多才能行进200万里左右，更何况沿途妖兽横行，更有不逊于东域天魔的诡异存在。

萧凡的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浅痕。他想起凌尘子化神时的天威，想起东域覆灭时的场景，此刻纵有千山万水，也断无后退之理。

李玄机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决心，指尖轻点桌面，一道青光自他玉牌中飞出，在半空凝成一张微光闪烁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密密麻麻的灵脉节点，其中一处被朱砂圈出，正是名为“白山城”的巨城：“此地有座横跨千里的星轨传送阵，若以极品灵石为引，可首接传送至万剑窟外围的‘落剑郡’。只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传送途中会穿越三处空间乱流带。更要紧的是，白山城近年被‘血刀盟’盘踞，那些魔道修士最爱劫掠传送阵的修士，二位若要前往，需得万分小心。”

方瑶看着地图上蜿蜒的传送路线，想起熊妖脖颈间的魂文铁链，不由得握紧了萧凡的手。萧凡感受到她掌心的微凉，反手握紧，对李玄机沉声道：“多谢城主告知。不知传送阵的具体方位……”

“明日清晨，李某会让弟子带二位去城中的灵脉阁，那里有详细的传送阵图谱。”李玄机站起身，月白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灵剑宗既将弟子送来中州，万剑窟便不会坐视不理。只是前路凶险，二位务必保重。”

说罢，他对着两人深深一揖，身影化作一道青虹，未等方瑶开口询问，己消失在廊外的夜色中。厢房内只留下桌上微微发热的地图，以及窗外玉龙风铃在夜风中的轻响，如同一声悠长的叹息。

萧凡拾起地图，指尖拂过“白山城”的标记，那里的朱砂红得像凝固的血。方瑶望着令牌上指向西方的箭头，忽然觉得腕间的水纹灵纹不再发烫，反而透出一股冰凉的决心——数百万里又如何？从东域到中州，他们早己跨越了比这更绝望的距离。

“师兄，”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们天亮就出发。”

萧凡抬头，看见月光落在她眼中，映出比星辰更亮的光。

他点了点头，将地图收入了林老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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