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育良的“副书记”之路（1/2）

“我输了，瑞龙。·薪.顽/夲~鰰¨栈+ ~庚^薪′蕞~全￠输得一败涂地。”

电话里，高育良的声音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像一根绷断了的琴弦，再也弹不出昔日的高亢。这位汉东大学法学院的泰斗，一生都以风骨和学问自傲，此刻却只剩下灰败。

“就在刚才，历史系的几个老教授，联名上书，推荐陈望道。”他顿了顿，话语里满是苦涩，“连我最敬重的恩师，都在上面签了字。”

这比任何公开的攻击都更伤人。那是他学术世界的基石，如今却在对手的攻势下，轰然垮塌。陈望道阵营散布的流言，像病毒一样在汉东大学的校园里蔓延——“政治投机学者”、“学术掮客”、“想靠省里的关系上位”，每一顶帽子都精准地扣在他最珍视的“清誉”之上。

赵瑞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能想象得到，高育良正独自坐在那间堆满了书籍的昏暗书房里，窗外的路灯光线，将他落寞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他们争的是‘票’，是人头。”许久，赵瑞龙才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枚冰冷的钉子，楔入高育良混乱的思绪里，“我们如果也去挨个拉拢，跟他们在泥潭里摔跤，那就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还能怎么办？”高育良反问，带着一丝学者的执拗，“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窃取高位？”

“不，”赵瑞龙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他们要的是‘票’，我们要的，是‘心’。\3+叭?墈\书·蛧/ ^最￠芯?彰-结~哽\薪`筷,”

他挂断电话，没有再多做解释，只说了一句：“高老师，今晚别睡了，我过来，我们写一份‘檄文’。”

深夜，高育良的书房灯火通明。

赵瑞龙将一张白纸铺在桌案中央，笔锋蘸饱了墨，却没有落在纸上。他看着一脸困惑的高育良，问道：“高老师，这些年，汉东大学最让你们这些真正做学问的人感到憋屈的是什么？”

高育良一怔，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积郁多年的话匣子。

“是行政权力过大！是外行领导内行！”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情绪激动起来，“一个后勤处的处长，见了我们这些教授，下巴抬得比天还高！我们申请一笔科研经费，要盖十几个章，跑断了腿，最后还要看那些根本不懂学术的行政官僚的脸色！”

“还有呢？”

“还有学者的尊严！”高育良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在颤抖，“什么时候，我们这些皓首穷经的学者，要在那些靠着资历熬上位的官僚面前，卑躬屈膝，只为了几本教材的出版配额？大学，快要不成其为大学了！”

赵瑞龙笑了，他终于落笔，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力透纸背的大字：

《告别行政化，迎接“教授治校”的春天》

高育良看着这行字，整个人都呆住了。+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这……这己经不是竞选演讲，这是一篇足以在整个汉东学界掀起地震的战斗宣言！

“他们把你描绘成一个投机者，”赵瑞龙的目光锐利如刀，“那我们就彻底撕掉这张皮，把真正的理想，像一面旗帜一样，插到所有人的心头！他们拉拢的是一个个山头，我们要唤醒的，是沉默的大多数！”

在赵瑞龙的引导下，高育良压抑了半生的愤懑、屈辱和对学术理想的渴望，全部化作了笔下泣血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大学里那堵无形的、压得所有学者喘不过气的墙。

写到最后，赵瑞龙拿起笔，加上了点睛之笔。

“高老师，加上这句——若我当选，第一件事，就是推动改革，成立教授委员会，将三分之一的学术权力和资源分配权，从行政部门，下放到真正懂学术的教授手中！”

高育良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这不只是承诺，这是在“分权让利”！这是在向全校的教授宣告，他将用自己换来的权力，去敲碎他们身上沉重的枷锁！他看着赵瑞龙，这个年轻人的眼中没有丝毫热血，只有一种洞穿人心的冰冷算计。他是在用所有教授的欲望，来为高育良铺就一条通往权力的通天大道。

教职工代表大会如期召开。

陈望道率先上台，他那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演讲稿西平八稳，全是“团结”、“奋进”、“再创辉煌”之类的官话套话。主席台上的校领导们频频点头，带头鼓掌。但台下黑压压的几百名教职工代表，却反应平平，许多人己经开始低头看表。

终于，轮到高育良了。

他走上台时，会场里己经响起了一阵骚动，后排甚至有人准备提前离场。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走个过场。

然而，高育良没有一句废话，甚至没有问好。

“今天，我不想谈我的履历，也不想谈未来的规划。”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我只想问在座的各位同仁一个问题——我们的尊严，还剩下多少？”

一句话，让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我们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