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药堂刁难（2/3）

，在僻静角落蹲下。他铺开一块破布，摆上白天打磨的“货物”：三把锋利的小型飞刀；两根尖锐的硬木刺；几枚边缘锋利、薄如柳叶的铁片钱币！

飞刀和木刺是给亡命徒准备的利器。铁片钱币是给擅长溜门撬锁的“梁上君子”准备的工具。

他没有吆喝，只是静静蹲着，斗笠阴影遮住眼神。但他的感知如蛛网扩散，扫视过往行人，捕捉他们的气息和视线停留，如同耐心的猎手等待猎物。

很快，一个穿着邋遢、眼神锐利、带淡淡血腥气的精瘦汉子在摊前停下，目光被三把飞刀吸引。

“怎么卖？”汉子声音沙哑，带一丝急切。

“一把，五个铜板。”萧辰声音低沉，无情绪起伏。

“太贵！黑铁铺子新打的也就七八个。”汉子试图压价。

“新的，没这个快，没这个利。”萧辰拿起一把飞刀，屈指在刃口三分之一处轻弹。

“嗡……”一声清越颤音在嘈杂中响起，显示出极佳韧性和均匀材质。

汉子眼神一凝，接过飞刀掂量，对着旁边碗口粗的木头柱子甩手一掷！

“噗嗤！”飞刀几乎完全没入木头，只留刀柄在外，穿透力惊人！

汉子眼中露出满意，掏出十五个铜板丢在破布上，抓起三把飞刀，消失在幽暗小巷。

紧接着，一个瘦小、灵活、眼神乱转的少年凑过来，目光被铁片钱币吸引，眼中闪着贪婪和好奇。

“这个…怎么用？”少年压低声音问。

萧辰拿起一枚铁片钱币，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边缘，对着另一只手心皮肤轻抹。

一道血线出现在掌心，血珠渗出。

“撬锁，划包，割绳，无声无息。”萧辰声音平淡。

少年眼睛一亮，掏出五个铜板丢下，抓起铁片钱币，钻入人群不见。

不到半个时辰，货物销售一空。他掂了掂手中三十多枚铜板，嘴角勾起冷冽满意的弧度。启动资金有了。

第二天收工后，萧辰洗净污垢，换上唯一完整的旧麻衣，揣着铜板，穿过杂役区与外院的门户，朝萧府药堂走去。每一步沉稳，后背伤口仍隐痛，但在他意志控制范围内。

萧家药堂在内府边缘，独占一座三进大院。朱红大门紧闭，只开侧门。未走近，一股药香飘来，与杂役区的恶臭形成对比。

萧辰走到侧门石阶下，被两个守门护卫拦住。这两人身材魁梧，太阳穴鼓起，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有淬体境四五重修为，远非杂役区护卫可比。

“站住！药堂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滚远点！”左边方脸护卫挥手，满脸鄙夷。他看出萧辰是最低等杂役，身上有底层气息。

“我来买药。”萧辰停下，摊开手掌露出几十个铜板。

“买药？”右边三角眼护卫嗤笑，满脸嫌恶，“一个杂役也配来药堂买药？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滚滚滚！别污了地界！”

萧辰眼神一冷，压下杀意——此时冲突会耽误正事，他需要药材。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药堂传出：“哟~~~这不是萧家‘天才’萧辰吗？猪圈的粪挑腻了，来药堂闻药香？还是想偷药材治烂疮？”

一个穿青色药童服饰的青年走出，是药堂管事萧德海的侄子萧青。他身材瘦，眼神刻薄，最是势利。以前萧辰天赋卓绝时，他谄媚至极；如今萧辰落魄，他便肆意践踏。

萧青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打量萧辰，夸张地扇着鼻子，满脸讥讽：“瞧瞧你这身行头，这味儿……药堂是清贵之地，岂能容你这种腌臜东西进来？赶紧滚！”

两个护卫立刻附和：“青哥说得对！我们这就轰走他！”

周围路过的萧家子弟和仆役停下，对着萧辰指指点点，多是幸灾乐祸、鄙夷，仿佛他的存在是污染。

萧辰看着萧青，维持平静，摊开手掌：“我买烈阳草三钱，赤血藤二两，火蟾衣一片，地根粉一包。这是药钱。”

萧青扫过铜板，大笑：“就这几个铜子儿？买烈阳草、赤血藤？你当药堂是善堂？这些药材不是你配用的！”

他指着萧辰：“灵骨都没了的垃圾，活着浪费粮食！还想用药？赶紧回猪圈等死！”

“这些钱，够买我说的分量。”萧辰语气平静，眼神冰冷如寒潭。

“够？”萧青尖声怪笑，引得围观者哄笑，“我说不够就不够！想买？拿十两银子来！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十两银子对杂役是天文数字！这是赤裸裸的刁难和羞辱。

萧辰沉默地看着萧青，冰冷目光让萧青莫名心悸。但萧青随即愤怒：“看什么看？买不起就滚！再赖着，打断你狗腿！”他对护卫使眼色。

两个护卫上前一步，按住刀柄，眼神凶狠，气息锁定萧辰，似要动手。

周围人群发出惊呼议论。

萧辰收回手掌，攥紧铜板，指节发白。他深深看了一眼药堂大门，霍然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他的背影在众人目光中挺直如松，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那是对世态炎凉的漠然，更是对萧青等人的死刑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