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霜降前的秋光（2008年秋）（2/2）

乱麻。孩子们笑着四散跑开，孙玺儿趁机将橡皮筋塞进裤兜，心想：明天得给刘小芳再做一个。

10月22日 霜降前的丈量游戏

寒露凝成的水珠在算术本上冻成冰晶，孙玺儿对着\"霜\"字哈气，白雾在纸上晕开一片湿润的痕迹。自然课上，她趴在草地上，用爷爷的皮尺追踪蚯蚓的爬行轨迹：\"每分钟12厘米，路线曲里拐弯的，像迷宫一样！\"

陈大壮突发奇想，将几条蚯蚓摆成直线：\"这是数轴！\"老师皱眉看着扭动的\"数轴\"，罚他去松试验田的土。\"数轴要标原点！\"孙玺儿跟在后面提醒，\"蚯蚓现在在+5厘米，刚才在-3厘米，说明它往回爬了8厘米！\"

放学路上，村口的垫脚石被夕阳染成暖金色，投出长长的影子。孙玺儿设计的跳房子规则让孩子们抓耳挠腮：\"单脚跳质数格，双脚踩合数格，踩到1要背乘法表！\"

周冬冬跳到标着\"7\"的格子：\"质数！我背三七二十一！\"陈大壮跳到\"9\"格：\"合数！三九二十七！\"轮到孙玺儿，她轻轻一抛，瓦片划过写满算式的泥路，稳稳落在\"1\"格。她清了清嗓子，清脆的声音掠过暮色：\"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远处，袅袅炊烟升起，将夕阳切成一段段金色的光柱。孙玺儿数着光柱的数量，突然发现它们竟排成等差数列：3，5，7，9......她掏出小本子，用冻红的手指写下：首项3，公差2，第n项=2n+1。霜风掠过发梢，在算术本上留下一片薄薄的冰晶，像一枚小小的数学勋章。

夜幕降临时，孙玺儿坐在缝纫机旁，看着爷爷修补校服。线轴又开始转动，棉线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螺旋。她摸出裤兜里的莫比乌斯环橡皮筋，突然想起白天刘家媳妇的笤帚，忍不住笑了。窗外，霜降的第一颗星正爬上屋檐，像一颗明亮的小数点，点缀在秋日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