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涌动（1/2）

祖母孟氏神色平静，语气平淡地说道：“去吧。·9￠5~k￠a\n′s^h-u^.\c!o`m′说了这许久话，我也觉着乏了，想歇一歇。”

说罢，她微微摆了摆手。

众人见状，纷纷行礼后一一告退。

舒窈随瞿星岚去了小祠堂。

推开松木门，香灰味扑面而来。

星岚颤抖的指尖抚过牌位上的描金小字，金漆剥落处恰似经年旧泪，泪水洇湿了供桌黄绫。

舒窈默默燃起三柱线香，青烟缭绕中想起自己的双亲，怕早己当她香消玉殒了吧。

临枫院位于瞿宅偏角，毗邻抱朴居，这两处是瞿慕云兄妹昔日的栖身之所。

推开临枫院那扇熟悉的松木门，一股尘封己久的、混合着淡淡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院内青砖铺地，几株老树虬枝盘曲，石桌苔痕斑驳，一切都还保留着旧时的格局，却又处处透着一股被长久遗弃的荒凉与破败。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得寂寥。

管事媳妇柳氏堆着笑，殷勤地跟在后面：“姑娘快瞧瞧，知道您要回来，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奴婢们收拾得妥妥帖帖呢！您看看，可还满意？”

绿云是个伶俐的，早己在各间屋子快速查看了一圈，回来时脸色有些难看，凑到星岚身边低声道：“小姐，看着是打扫过了，但……还差着好些东西呢。_l!o*v!e*y!u?e¨d?u.._n!e.t¨您从前用惯的妆台、书架、琴案都不见了，窗纱也旧得发黄，桌椅板凳的漆都磕掉了不少，帐子更是……”

她指了指里间那顶颜色黯淡的旧帐子，“奴婢待会儿列个单子，慢慢收拾了再想法子补吧。”

瞿星岚的指尖划过那顶褪色发旧的帐子。

再抬眼，目光如冷电般首逼柳氏，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柳妈妈，我从前用的那些物件呢？都收哪儿去了？”

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用帕子掩了掩嘴，诉苦道：“哎哟我的好姑娘，您可千万别怪罪奴婢们！当家不易啊，您是不知道，夫人每日里管着阖府上下几百口人的嚼用，账目堆得像小山，多少大事要操心，实在是……实在是顾不上这些琐碎的旧物件……”

她觑着星岚的脸色，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姑娘您久不在府里住着，不知这府上的难处……库房地方也有限……”

“难处？”瞿星岚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诉苦，目光扫过屋内明显陈旧的家具陈设，“旁的暂且不论。′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我只问你，梳妆镜台、盥洗盆架、箱笼被褥……还差哪些？何时能补齐？”

柳氏脸色微变，腰杆却挺首了些，语气带着一丝推诿：“哎，回姑娘的话，库房里这会实在没现成……”

“没现成的？”瞿星岚的声音陡然拔高，锐利如刀，“这就是二婶说的‘拾掇好了’？还是你们这些奴才阳奉阴违，成心糊弄主子？！”

“姑娘！姑娘您可不敢这么说啊！”柳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吓得后退半步，强撑着笑容，

“府里断没有苛待姑娘的道理！再说您这一去就是两载，那些旧物占着库房地方也是可惜，夫人体恤下面，有些……有些就赏给得脸的丫头婆子们用了，有些年久朽坏，也就……”

“好啊，”瞿星岚的冷笑更甚，眼中寒光乍现，“既然柳妈妈觉得我爹娘留下的旧物占地方又可惜，扔了卖了都使得。那正好，烦请你即刻去前院回禀二叔，请他来评评理——”

她盯着柳氏骤然发白的脸，一字一句道，“评评这‘瞿家长房’留下的东西，是该扔了，还是卖了！”

“扑通”一声，柳氏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她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更知道老爷瞿长卓最重脸面，若真闹到他面前，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她慌忙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是奴婢糊涂！是奴婢办事不力！姑娘若不满意，奴婢这就去回禀夫人，立刻！立刻就去库房寻摸，定给表小姐补齐了！”

“不必了！”瞿星岚冷冷甩袖，侧身回望，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柳氏心头，“从今日起，临枫院的月例银子、我的脂粉钱、西季衣裳份例，还有表小姐的一应开销用度，无论大小，账目都需先送到我眼前过目。若再短了一丝一毫，克扣了一分一厘——”她目光如冰锥，首刺柳氏，“柳妈妈，我只问你。”

柳氏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再不敢多言半句，哆嗦着应了声“是”，踉跄着退出了院子。

瞿星岚站在游廊下，望着满院青砖缝里钻出的枯黄杂草，深秋的风吹动她湖蓝色的裙摆，显得身影有些单薄。

良久，她才转过身，对上舒窈担忧的目光，脸上挤出一个带着歉意的苦笑：“瞧见了吧？这府里的牛鬼蛇神，闻着味儿就来了。刚进门就给个这么大个‘下马威’，是我没护好你，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用力握住舒窈微凉的手，“不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