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如潮（2/2）

气氛一时轻松起来。

瞿慕云的目光不自觉了地落在舒窈脸上。

她笑起来时，那双清澈的杏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眼底仿佛落入了揉碎的星光，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比春日初绽的灼灼桃花还要明媚动人几分。

瞿慕云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喉结微动，极力克制着不再多看她，生怕自己眼中泄露的情愫被妹妹察觉。

他想起星岚刚将惊惶如小鹿般的舒窈领回安宁外祖家时，自己为何那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

或许，正是因为舒窈那一双眼睛，恰似澄澈见底的秋水，盈盈流转间仿若藏着整个星河，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在往后的日子里，随着彼此相处日渐增多，瞿慕云愈发察觉到，自己对舒窈的情感复杂而微妙。

他待舒窈，既有兄长对妹妹般的关怀备至，处处留意她的冷暖喜好。

可有些时候，这份情感又远不止兄妹之情那么简单。

舒窈生辰时，他辗转托人带回一支精巧的鎏金卷云纹发簪，满心期待着她会喜欢。

可当他发现她发间依旧别着那支素银簪子，并未戴上他送的礼物时，心底瞬间涌起的失落，浓烈得让他自己都心惊。

那一刻，他才如梦初醒，终于看清了自己心底那份悄然滋生的特殊情愫——那是对一个女子，而非妹妹的牵挂与渴望。

去长春堂请安时，祖母谈及家中子女的婚嫁之事，瞿慕云便想到了舒窈。

他心底有千言万语，想试探她对终身大事的想法，想知道她心中可有良人。

可话到嘴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生怕自己一个莽撞唐突，破坏了如今这份于他而言珍贵无比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