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0079（2/3）

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眼神迷离，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吐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低语，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和宣告：

“这是我的——宝贝——”

“我的——”

然而这一切冯邈并不知晓，因为在他把PGU元祖送到魏阙工作室，尤其是到作画监督大河原面前的时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艺术家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

“……”

“……”

沉默，然后死死的盯着元祖的各个细节看，各个角度，甚至趴在地上仰视，歪着脖子查看外甲的缝隙。

这就是大河原在看到实物后的真实写照，没有想象中的动笔或者临摹，只有默不作声看着各个角度的30分钟，全程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一台人体摄像机，想把每个细节刻进脑子里的存储卡一样。

冯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从最初的困惑渐渐变成了纯粹的文明观猴式担忧。他几次想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最终都被富野优纪眼神制止了。

“冯桑，”富野适时地走到冯邈身边，声音带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道，“我们先离开吧，这里……暂时交给大河原。他是个经验丰富的画师，我们一定会像守护眼珠子一样，确保您的样品完璧归赵。”

“好的吧……”冯邈勉强点头，一步三回头，脸上写满了不安。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用手指极其隐晦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位置，压低声音对富野说：“富野P，您……您多看着点大河原监督……他看起来……嗯……这里……”

他似乎找不到更委婉的词来描述大河原此刻那种近乎着魔的精神状态，“……压力别太大了。”

他真怕这传家宝没坏在运输路上，反倒折在这位“走火入魔”的画师手里。

“哈哈，艺术家的通病……冯桑不必担心，慢走，十分感谢您和星空厂的支持！”富野优纪脸上维持着职业化的礼貌微笑，将忧心忡忡的冯邈一路送出了工作室大门。

门刚一关上，富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回作画监督部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跳！

果然，预感成真。

只见大河原邦男正疯狂地从自己桌旁堆积如山的画稿中，精准地抽出那些描绘着元祖高达设计初稿的珍贵纸页——它们曾经代表着他无数个日夜的构思。此刻，这些稿纸在他手中如同废纸般，被狠狠地、发泄性地撕扯开来！

“嗤啦——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中，纸屑如同暴雪般纷飞西溅，瞬间将整洁的地面染得一片狼藉。那台PGU元祖高达依旧安然屹立在风暴中心的桌面上，像一个无言的嘲弄者。

“垃圾！”

“垃圾！”

“这些都是！毫无价值的垃圾！”

大河原撕扯着浸透着自己心血的概念图。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沾满纸屑的手指猛地指向桌上那尊完美的元祖模型，神情激动得语无伦次，憋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炸裂的词汇：

“完美！”

“天才！”

“这是……这是神的启谕！”

他的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富野！你明白吗？！”

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像一个发现了秘密的孩子，猛地扑向那个装着模型的盒子。在里面急切地翻找着。

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张质感特殊的卡片。他一把将它抽了出来。

一张印着手绘稿的精美硬质明信片。

上面，赫然是他自己的亲笔签名，以及一行烫金的小字：

“大河原邦男——元祖高达之父，Ver.50th《机动战士高达0079》周年纪念！”

大河原死死攥着这张卡片，仿佛握着某种失而复得的圣物，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亮得吓人。

“我明白了，明白了……”他喃喃自语，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缓缓靠向椅背，激动过后的虚脱感袭来，“富野……江社长……他确实知道……他认可！他认可了我的‘元祖’……他早就预见到了……五十年！……五十年后……”

富野看着大河原从癫狂到失魂落魄的转变，尤其是最后对那张纪念卡片的过度解读明显是江社长随手塞进去的美好祝愿，心里是真的有点发毛了。

“对……对……”富野赶紧顺着他说，试图安抚，“江社长当然知道你的才华！他这是在激励我们所有人！冷静一点，大河原！”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再次刺激到对方，“冷静！我们还有《起源之影》要完成！那才是当务之急！”

“《起源》……对，《起源》……”大河原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混乱的思绪开始重新聚焦，但一个巨大的疑问也随之浮现，“《0079》……富野，这是什么？为什么是0079？这个名字……总觉得……”他困惑地紧锁眉头，这串数字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富野为了尽快稳定他的情绪，只能继续顺着他的思路，飞快地用他那编剧和科幻作家的思维去圆：

“听起来……像是某种纪年？CE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