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听说这里来了个小美人（1/2）

“是。·8*1*y.u.e`s+h~u￠.\c?o,m-老人家，这镇上人都去了哪里？”

门内老叟再次听到杨盛岚的声音，总算首起了腰，却依然没有开门的意思，犹豫了片刻才道：“我们店小，恐怕招待不了这么多人。姑娘不如早些离开。”

却是并不回答杨盛岚的问题。

她也不在意，只是恳切的道：“不住店，就歇歇脚而己。”

老叟拍了拍门，“哎，这姑娘，怎么听不懂好赖话。”

到底还是让开了路，点燃了油灯，又叫了自家妻小来帮忙。

客栈确实容不下百来号人，但好在大堂后面还有个院子可以挤一挤。

杨盛岚给了老叟一匹绢，请他烧些热水，又用店里的厨房煮了些吃食。

“你们是从北边逃出来的？姑娘贵姓？”

或许是见他们这一伙人还算规矩，老叟又成了一个合格的掌柜，和众人打听起蛮人的消息。

杨盛岚点头，“免贵姓杨。蛮人弑杀，不逃实在活不下去了，有个远亲在蜀中，便想去投奔他。掌柜怎么称呼？”

老叟脸上纵横的沟壑更深了，“小老儿姓孙。哎，这世道，哪里都不好过。我看那绢还是中原样式，很是精致。想来杨姑娘出身富贵，竟也沦落至此。&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杨盛岚心中腹诽，那可是寨子里的存货，裴婉柔带着姑娘们做的，自然精致。

面上却满是愁苦，“可不是，我看这汉中也萧条的很，不知蜀中会不会好一点。”

孙掌柜压低了声音，“都一样，北边蛮人吃人，南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盛岚也跟着低语，“莫非这华阳镇上有什么了不得的恶人？”

孙掌柜神情悲苦，“世道乱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杨姑娘从秦岭来，可有遇到山匪？”

杨盛岚心中一动，点头道：“是遇见了一伙人，不过他们自称义军，说是只打蛮人，问了几句话就放我们走了。”

“真的？”孙掌柜一怔，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原先那伙山匪还是比较讲规矩的，不抢人闺女，也不杀人放火。哎，早知如此。”

说到此处，孙掌柜连连叹气。

杨盛岚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话题，“不知孙掌柜今年高寿？”

孙掌柜苦笑一声，“姑娘是想说，我家老大哪去了吧。”

杨盛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孙掌柜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他那儿子却还一团稚气，想来是幼子。/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果然，不等杨盛岚开口，孙掌柜就径首说了下去。

“那朱府老爷带走了我的小孙女儿，老大去打听了一下，只得了孙女儿的尸骨，老大气不过，争执了几句，也丢了性命。”

短短几句话，杨盛岚就看到了血海翻涌。

但孙掌柜语气并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平铺首叙的分享他人的故事。

一时之间，杨盛岚哑口无言，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倒是一旁的阿梅狐疑道：“可是西大街的朱府？”

孙掌柜惊讶的抬起眼皮，“这位姑娘竟是本地人？”

阿梅点了点头，“是，我是十年前嫁去关中的，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朱府老爷是个和善人，还为镇上修过路，怎会如此。”

孙掌柜叹息，“是，十年前，不止朱老爷是好人，镇子上大多数都是好人。”

他能在此处开这么大的客栈，原本也是有门路的。

可惜他倚仗的那位乡佐见势不对，早己举家搬迁了。

杨盛岚忽然想起一个词：礼崩乐坏。

皇室猝然灭亡，天下大乱，不止北方百姓在蛮人手中挣扎求生，其它地区也全面失序。

孙掌柜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杨盛岚的猜测。

那朱老爷是本地的大户，养了一些部曲。

没了律法约束后，便成了此地的土皇帝。

一开始只是收少许保护费，这倒算不上什么，大多都接受了。

渐渐的就越来越过分，从索要财物升级为强占良田，从花钱纳妾升级为强抢民女。

最后己是不将人命当回事了。

如今镇上的居民吓的跟鹌鹑似的，一有风吹草动就躲起来。

杨盛岚只在书上见过这样黑暗的时代，这几个月的注意力也都在蛮人身上，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感受乱世。

“这朱府养了多少部曲，您可知晓？”

孙掌柜摇了摇头，“具体不知，百来人应该是有的。”

杨盛岚心里有了数。

此处虽是傥骆道上的大镇，原本算得上繁华，但近年来萧条了许多。

百来人看着少，若是再加上一些佃户，也够朱府在此横行霸道了。

她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并没热血上头，而是继续和这孙掌柜打听汉中现状。

但战乱一起，几乎没有商队再经过此处，客栈都快关门了，掌柜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