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他不肯履约，我就举报他！（1/2）

第五十三章他不肯履约，我就举报他！

“等着吧，都给我等着。′w¨o!d^e?b~o-o!k/s_._c_o/m*”

莫东生对着夜色轻声说，声音混着山风，飘向村子的方向。

有些账，不是算在纸上的，是刻在骨头上的。

就像村里对莫家的针对，像莫小满的饥饿，终将在某个黎明，随着猎枪的火光，一起迸发。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纸哗哗作响。

后半夜下起了短暂的半小时冻雨，雨点砸在瓦当上叮咚作响。

火星子在夜色里明明灭灭，照得他眉骨下的阴影深得能藏住心事。

莫东生吹灭油灯，躺在门板搭的床上，听着里间传来莫小满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想起去年秋天带她进山采蘑菇的情景。

那时小满还能在林子里跑跳，踩着松针喊“哥你看，这朵蘑菇像顶小伞”，而现在，她连饿肚子都要瞒着他。

他摸黑起身，从床底拖出个铁皮盒，里面是攒了半年的兽牙和熊胆。

这些本该换来年开春的种子钱，此刻却在掌心泛着冷光。

莫东生继续翻开粮票本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数了又数——那是莫家父亲用命换来的二十张野兔皮票，如今只剩下五张，每张都盖着王德发的私章，边角卷着毛边，像被啃过的树皮。′?*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

看来，明天从从革委会出来后，他还要去一趟供销社。

除了去换米，还得给小满买块胰子——她袖口的补丁磨得发毛，露出底下冻裂的皮肤，像老树皮般粗糙。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三声短，两声长，这是林场猎人约定的警讯。

除此之外，莫东生还听见了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他知道那是王德发家里养的狼狗。

那只狼狗总在月圆夜对着山林嚎叫，像在提醒猎人，狼群从未走远。

莫东生握紧猎枪，枪管的温度透过棉袄传来。

王德发不会放过他，这点他比谁都清楚——从他拒绝了与王雪之间的婚事那天起，王家与莫家之间的恩怨就像进山的路，一旦踏上就没有回头。

想到这里，莫东生还是忍不住拿着猎枪，出了一趟门，起身时带起的风惊飞了草垛里的夜枭。

五更天的梆子声像块冻硬的木楔，结结实实砸进小石头林场的晨雾里。

已经回到家里的莫东生握着陶勺的手背青筋暴起，铁锅里的稀粥咕嘟咕嘟翻着泡，米粒在汤水里稀稀拉拉地漂着，像极了去年冬天冻在河面上的枯叶。_x,s+h!a¨n+j~u-e^./c￠o/m!

他往锅里撒了把野葱碎，青绿色的叶片在沸水里打旋，香气却被杂粮的苦涩压得七零八落。

这是最后半缸掺了麦麸的稗子米，还是上个月用三张松鼠皮跟后山猎户换的。

土炕传来竹席摩擦的窸窣声，听到厨房里动静的莫小满揉着眼睛坐起来，辫梢的红头绳歪成个结，露出耳后冻出的红疙瘩。

她看见莫东生正对着光线检查铁夹子，牛皮绳上的血痂已经发黑，猎靴整齐码在灶台边，鞋帮上的补丁用松脂粘过，在油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哥，今儿怎么比鸡起得还早？”

莫小满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莫东生是猎人，平时有可能需要在林场里进行夜巡，所以作息时间一直是打乱不固定的。

往常这个时候，莫东生要么在鹰嘴崖守夜，要么在林子里收套子，像这样在灶前熬粥的光景，掰着指头数得清——上次还是父亲头七那天，他整夜没合眼，把最后半块熏肉煮成了稀汤。

所以今天见到莫东生早起，莫小满觉得非常难得。

铁夹子碰撞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脆。

莫东生没回头，拇指碾过夹子边缘的倒刺，那里还嵌着几根灰褐色的兽毛：“听见梆子声没？到早上了，该听王德发做检讨啦！”

昨天王德发和王小虎在学校欺负了莫小满，莫东生直接压着让王德发服软认错，然后承诺会在广播站做公开的检讨、对莫东生和莫小满道歉。

王德发本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去广播站检讨的，但是莫东生在院子里磨了半宿镰刀，村道上的广播器愣是连个屁都没放。

莫东生随即猜到了王德发只是口头答应会去做检讨，但并不可能真的去当众检讨。

所以，莫东生昨晚就出门了一趟。

没人知道莫东那晚去了哪儿，但他确实用某种方法“搞定”了王德发，逼得王德发不得不妥协，答应隔天一早就去村里的广播站进行广播检讨。

第二天鸡叫头遍时，莫东生踩着露水回来，裤脚沾着不知名的草汁，袖口还沾着昨夜没拍净的泥点子，却笑得像只守着猎物的豹子。

此时已经接近天光大亮，莫东生也不打算睡了。

能逼得王德发这种人检讨道歉，实在是“千载难逢”的事情，莫东生当然不愿意错过，所以一直没睡，就为了不错过大清早王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