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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喇叭下的困兽,写还是不写?(1/2)
第58章喇叭下的困兽,写还是不写?
广播站的窗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几个偷听的婆娘影子投在报纸糊的窗上。^r-a+n+w-e¨n!z!w′w′.`c_o`m¨
张寡妇的破锣嗓子飘进来:“听说王村长昨儿把古巴红糖藏茅坑……”
广播站的玻璃窗糊着泛黄的《人民日报》,1958年“亩产万斤”的标题被苍蝇屎斑驳成滑稽的鬼脸。
王德发僵坐在桌前,颤抖着拿起笔,握着钢笔的手悬在泛黄的稿纸上方抖得如同筛糠。
一滴墨汁坠在“检讨书”三个字上,洇开的黑斑正巧盖住“检”字的木字旁。
这字是他当年扫盲班学的第一个字,先生说“检”就是要人低头认罪。
笔尖滴下的墨水在“检讨”二字上晕开,像团化不开的乌云,他的目光却转向一旁的广播员小李。
刚才他广播的那份检讨稿子,是昨晚他让小李写的。
现在莫东生让他自己动手写,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王村长,您……您慢慢写。{小±说??宅* ?@免??费D?<阅?.读#~”
广播员小李缩在墙角,手里的搪瓷缸“当啷”磕到桌角。
有莫东生在现场,他可不敢当着莫东生的面去帮王德发再写一次检讨稿。
王德发后颈的汗浸透了的确良领子,这料子还是用莫家猎的貂皮换的。
他想把情况写得轻一点,可又担心莫东生会不满意,然后不让他走。
因为按照莫东生的意思,肯定是想让他把情况写得严重些的。
可要是他真的把情况往严重的方向去写,那又很容易对他自己不利……
每写一个字,都像是在剜王德发的心头肉。
所以他才写了寥寥几个,就还是停下了。
“写啊,怎么不继续写了?”
莫东生蹙眉看王德发,刀鞘敲击声骤停:“你在犹豫什么?”
“去年腊月二十三,你往公社送的年礼里,有半扇野猪肉是我猎的。你送礼的猪是我猎的,难不成现在还要教我你写检讨?”
他的靴尖碾过地砖缝里的蟑螂尸体,“要不要我念你去年批斗刘会计时的发言?‘对待错误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这话写进去多应景。,k-a′k.a-x`s.w^.!c+o.m,”
钢笔尖“咔嚓”戳破了稿纸。
王德发盯着裂口处泛起的纸毛,恍惚看见自己去年逼刘会计在雪地里写检讨的场景。
那老东西的手指冻成胡萝卜,钢笔水混着鼻涕糊了满纸,最后按手印时连印泥都结冰了。
“我这就写还不行嘛……”
王德发抿了抿唇,咽了下口水,突然发狠似的落笔,“教子无方”四个字力透纸背。
墨汁溅到镀金像章上,在主席脸颊晕开块黑斑。
他慌忙用袖口去擦,的确良布料却把污渍越蹭越大,最后整枚像章成了团模糊的金疙瘩。
莫东生嗤笑一声,刀鞘突然压住稿纸:“这个‘无方’改成‘纵恶’最好。”
他的指甲在“方”字上划出深痕,“去年王小虎往女厕所扔炮仗、伤到了刘会计女儿的时候,你可是还夸他‘革命小将敢闯敢干’来着。”
窗外爆出压抑的哄笑。
王德发的手抖得握不住笔,钢笔“咕噜噜”滚到桌沿,笔帽上的“英雄”二字沾了痰渍。
这支钢笔是他用公社的柴油票跟县文书换的,当时还得意这是“文化人的象征”。
“重写,快点。”
莫东生一脚踹翻长凳。
凳腿砸到墙角的铁皮喇叭,1958年装的广播设备“嗡”地炸响,播放起卡带的《东方红》。
王德发想起儿子王小虎被莫东生拎着衣领摔在供销学校操场上的场景,铁环手表划出的血痕还在少年手腕上结痂。
广播站外的青石板路结着层薄冰,碎冰渣在鞋底发出咯吱声响。
莫东生倚着掉漆的木门,棉袄补丁上的松针还沾着晨露,猎刀刀柄有节奏地叩击大腿,发出的“嗒嗒”声混着远处林场的伐木号子,惊得墙根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他也没有催促王德发写快点,大有愿意和王德发在广播站里耗一天的架势。
远处林场的伐木声传来,混着广播站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组成了一首奇特的乐章。
“别磨蹭了,赶紧写重点。”
莫东生突然逼近,呼出的白气喷在王德发汗津津的后颈。
笔尖重新触到纸面时,王德发感觉像是在剜自己的肉。
断断续续写了快半个小时的王德发,终于写完了检讨。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当“以上均为事实”写完时,汗水已经浸透了三个衣扣。
莫东生走上前,将那几张皱巴巴的检讨纸往办公桌上一撂,指节叩了叩桌面,发出闷响。
他没坐,就那么弓着背俯视王德发手上的检讨稿,目光如鹰隼掠过纸面,一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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