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相的冲击，不是好东西（1/2）

第一百五十一章真相的冲击，不是好东西

“你还解释啥？”

老陈头气得连胡子都在抖，手里的的烟袋锅子在炕沿上重重一磕，布满老茧的手指直戳莫东生鼻尖：

“这些年我自觉我待你也不差，平时发生什么事情，我也都是尽量维护你！”

“去年年底闹饥荒，是谁偷偷给你家送麸皮？你爹走后，又是谁力排众议让你接替护林员的活计？”

“连你开了养鸡场后，”老陈头继续数落，粗糙的手掌拍得炕桌砰砰响，灶台上的煤油灯被他的动作带得摇晃起来，“我还顶着压力给你留着护林员的名额！现在你倒好——”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下去。})幻}想?3?姬?¤′ {D更3#￡新¤]最-¨全′1

莫东生赶紧上前扶住他，却被一把推开。

老陈头喘着粗气，眼睛通红：“现在你倒好，在我最忙、最乱、最心烦的时候，往背后捅刀子？！”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像是拉风箱般一抽一抽的。

莫东生被老陈头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惊得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堆着农具的木架，镰刀把硌得生疼。

他扯了扯被揪住的衣领，继续澄清道：“叔，关于这个你真得听我解释！”

老陈头松开手，莫东生深吸一口气，从棉袄内袋摸出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物件，油纸边缘还沾着干涸的泥渍。>-卡?卡?ˉ3小%?说פ网D? `]追¨\·最±新?章¨?节ˉ

展开时，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混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几块表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黑土块滚落出来，旁边还压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叶脉间布满诡异的褐色斑点。

“你先看看这个。”莫东生把东西推过去，“这是我之前在南坡巡山时发现的。”

老陈头狐疑地眯起眼睛，伸手去拿土块，凑到煤油灯下细看。

土块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树叶上布满诡异的褐色斑点。

老陈头刚嗅了一下就猛地别开脸：“啥味儿呀这是！”

刺鼻的化学气味顿时在狭小的灶房里弥漫开来。

莫东生压低声音，“是工业废料。”

老陈头的表情渐渐变了，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啊？你说这是啥？”

莫东生再次强调道：“确切的说，这是氰化钠。”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之前有人在林场南坡偷偷倒这个东西，我一连跟踪盯梢了四个晚上，发现那些人都是大半夜偷偷推着板车，连火把和蜡烛都没点，就靠月光摸到林场的南坡，去倒的那些工业废料。?看?书×屋% ·免?)±费·=2阅?读%°”

“我实在觉得可疑，所以就趁他们倒完了之后偷偷拿了一点过来，昨天早上一大早就赶去县里的监测科，托熟人帮忙检测，才知道这东西是工业废料。”

老陈头张着嘴愣在原地，“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这真是工业废料？”

烟袋从他的手里滑落，在青砖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莫东生弯腰捡起烟袋，塞回老陈头手里，触到老陈头的掌心全是冷汗。

“当然是真的。”

莫东生抓住老陈头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土块上：“叔你自己摸摸这土！凉得不正常，还有这股子味，和咱们平时闻的腐殖土能一样吗？”

说完，莫东生瞥了眼虚掩的里屋房门，担心在里屋休息的老场长可能会听到他们俩之间的谈话。

老陈头盯着掌心的黑土，仿佛看见那些毒水正顺着树根蔓延，渗进林场的每一寸土地。

他突然想起什么，急步走到碗柜前，从最底层摸出个布包。

打开后是几片同样病态的树叶和一小瓶浑浊的水。

“这、这是我上周巡山时发现的，”老陈头的声音发颤，“当时我还以为是闹虫害，就没想那么多。”

莫东生凑近对比，见这两种树叶上的病斑几乎一模一样。

他拧开装了浑浊水的瓶盖，那股熟悉的刺鼻味立刻证实了他的猜测。

“怪不得……”

老陈头踉跄着坐到板凳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所以你去县里并不是举报林场……而是去检测这个东西？”

“当然！”

莫东生重重点头，与老陈头平视，他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

“陈叔，平日里你待我不薄，我怎么会害你？又怎么可能会去举报林场？我要是干这种缺德事，那我还是人吗？”

老陈头紧绷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的麻袋，重重地跌坐在炕沿上。

他摸出烟袋锅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黄铜烟嘴磕在炕沿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却总算没了刚才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你个混小子，吓死叔了！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烟袋锅突然停在半空。

老陈头浑浊的眼珠瞪得滚圆，陡然拔高的嗓门：“等等，你说有人在林场倒废料？！”

“是的。”莫东生再次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