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林中密谈，你是怎么发现的？（1/2）

第一百五十五章林中密谈，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警官抬手看了眼藏在袖口里的上海牌手表，表盘上的荧光指针泛着幽蓝：“好，那咱们赶紧走吧。￠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他向两个年轻警员使了个眼色，三人默契地呈三角阵型散开。

两个年轻警员像两只警觉的猎犬，一个始终走在队伍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另一个拿着笔记本，钢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混着踩雪的咯吱声。

莫东生注意到拿笔记本的那个左手虎口有茧，估计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往南坡走的路上，积雪越来越厚，脚印却愈发杂乱——既有胶鞋踩出的整齐纹路，也有板车轱辘压出的深痕，甚至还混着几串动物爪印。

白警官连走路的时间也不想耽搁，继续追问莫东生一些细节：“莫同志，当时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情况的？”

莫东生领着他们拐上一条隐蔽的小路。

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脆响。

“之前巡山时，”莫东生回忆道，“发现南坡附近的松树突然枯死了三四棵。”

他拨开一丛灌木，踢开地上发黑的蕨类植物，根茎处早已腐烂成糊状，“更奇怪的是，连地下的蕨类都死光了。”

白警官蹲下身，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贴着“证物07”标签的玻璃瓶，动作娴熟地刮取土壤样本，装了进去。{?^0÷?0·?小]%说ˉ?网? μ无±¨?错\}￡内_?{容?

“具体是哪天发现的？”

年轻警员突然插话，钢笔尖悬在“时间”栏上方，冻得发红的手指微微发抖。

莫东生想了想：“就这个月的十八号，下午三点多。”

他指向远处一片枯黄的林子，马尾松的针叶早已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就在那片马尾松后面。”

白警官眯起眼睛，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他的脸：“一个日子而已，你记得这么清楚？”

莫东生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冷得像冰：“那天是我某个朋友的的忌日。”

确切的说，是村民狗娃被王德发和白学民等人害死的那天。

他想起那天早上听到的狗娃他娘在村子里撕心裂肺的喊着狗娃的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阵沉默。

林间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卷起地上的腐叶打在众人脸上。

随着越来越深入林场的南坡，空气中的异味越来越明显。

两个年轻警员已经开始皱眉，其中一个从兜里掏出条洗得发白的手帕，捂住了鼻子。

“就是这儿了。￠n′e-w!t￠i^a′n.x_i!.!o·r-g·”

莫东生带着警员来到南坡，停在一处隐蔽的洼地前。

曾经郁郁葱葱的树林，如今一片死寂。

被废料污染的土地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几棵枯树歪歪扭扭地立在寒风中，枝丫扭曲得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幽灵。

地面上有明显的车辙印，周围的草木全部枯死，泥土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

“嗯，跟咱们昨天勘察的位置差不离。”

白警官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浮土。

底下露出的土壤竟然泛着暗绿色，像发了霉的馒头。

他取样的手微微发抖。

“莫同志，”白警官突然抬头，“你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把那些工业废料给搬过来的？”

莫东生回忆道：“就是用的普通板推车，轮胎花纹很深，是经常拉重货用的那种款式。”

他蹲下身，手指划过车辙边缘的冰层，“这种花纹我认得，是村子附近那座化工厂常用的。”

莫东生注意到白警官总在用皮鞋碾路边的土块，两个警员不时蹲下，用玻璃管采集雪水。

“这些痕迹，”白警官指着地面，那里有几道新鲜的车辙，边缘结着暗褐色的冰，“昨天来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怎么今天比昨天深了不少？”

莫东生蹲下摸了摸，冰面下的颗粒感让他心头一紧，心道：“保不齐昨天晚上，王德发他们又来过了。”

如果真是王德发那伙人又推着板推车继续来倒工业废料的话，那说明他们对县里已经知道了林场被倾倒工业废料这件事还不知情。

莫东生蹲下身，摸到冰面下粗糙的颗粒感：“经过我两天的观察，我发现他们一般后半夜来，每次估计推来四五辆板推车。”

白警官迅速掏出笔记本记录，钢笔尖在冻僵的手指间打滑。

不远处突然传来林场的汽笛声，吓得年轻警员差点摔了取样筐。

另一位拿笔记本的警员手一抖，在本子上划出长长一道墨迹。

“别慌，”莫东生头也不抬，胸有成竹道：“那是林场集合工艺人员开早会的声音，不关咱们的事。”

白警官和两个手下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年长的那个悄悄按住了腰间的枪套。

白警官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莫同志，你确定他们一般后半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