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玉坠迷局（2/2）

珠钗滚落满地。

夏紫月弯腰捡起一支鎏金簪子，簪头的珍珠正轻轻晃动：\"不然你以为，那老太监为何突然肯卖泉水给你？\"她忽然凑近淑贵妃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灵泉水虽好，却不能久用。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心悸？等会儿太医院验过你的胭脂水粉，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子时正，养心殿传来\"咚\"的闷响。皇帝举着锤子砸向龙椅第三颗铆钉，金瓜子\"哗啦\"落满龙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三年！\"他额角青筋直跳，\"朕从登基就开始攒的娶妃基金，全让那婆娘抖出去了！\"

墙角阴影里，萧景容静静看着这一切，指尖轻抚腰间玉佩。玉佩背面刻着的龙椅机关图，是太上皇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老皇帝咽气前曾抓着他的手说：\"景容，以后这江山...你多看着点...\"

\"陛下消气。\"他走出阴影，袖中掉出个锦盒，里面是半块翡翠坠子，\"臣方才在坤宁宫捡到的，似乎是淑贵妃的东西。\"

皇帝眯起眼：\"这坠子...不是夏紫月去年赏给淑贵妃的吗？怎么断成两半了？\"

萧景容垂眸：\"听宫娥说，是淑贵妃自己不小心摔的。不过...\"他顿了顿，\"臣方才路过太医院，看见茯苓带着人在查淑贵妃的妆匣，说是里面有陛下的'养颜秘方'。\"

皇帝愣了愣，忽然大笑起来：\"好个夏紫月！她这是要断了淑贵妃的活路啊！\"他弯腰捡起一把金瓜子，忽然又叹气，\"不过她说得对，这私房钱确实该充公了...景容，你说朕再攒三年，够不够给她办个风光的册封礼？\"

萧景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机关图上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想起三日前在御书房，夏紫月晃着琉璃瓶问他：\"如果灵泉酒用在皇帝身上会怎样？\"当时他笑着摇头，却在她转身时，将龙椅机关图的事默默记在心里。

\"陛下，\"他将锦盒放在龙椅上，\"臣听说，西市新开了家金铺，能打九鸾金步摇，镶的都是南海东珠...\"

皇帝眼睛一亮：\"走，陪朕去看看！不过先说好，这次朕用国库的钱，光明正大买！\"

两人走出养心殿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萧景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忽然轻笑——太上皇留下的\"皇室秘宝\"，果然不止龙椅机关图这么简单。至于夏紫月...他看着前方皇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或许这江山，真的该换个主人了。

三日后，太医院呈上奏折：淑贵妃所用胭脂含铅过量，需静心调养半年。夏紫月看着折子里的\"铅粉\"二字，嘴角勾起笑意——那是她让萧景容暗中调换的，既坐实了淑贵妃\"滥用养颜秘方\"的罪名，又断了她再用灵泉水的可能。

\"景容，\"她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里面新酿的灵泉酒泛着琥珀色光泽，\"下次该用在谁身上？\"

萧景容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里面是淡绿色粉末：\"这是臣让太医院新制的'安神散'，混在灵泉酒里...陛下最近总说失眠。\"

夏紫月挑眉：\"你是说...该让皇帝也尝尝'真言露'的滋味？\"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打更声，已是丑时三刻。坤宁宫的鎏金香炉里，龙涎香换成了萧景容特意调配的助眠香，而养心殿的龙椅下，新打的铆钉里藏着皇帝刚攒的五两金瓜子——当然，这一次，夏紫月和萧景容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