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定心，前路！（1/2）

归途的风雪更加暴烈，如同无数冰鞭抽打着大地。¨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然而，应明麾下的西千铁骑，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辟谷丹的灵气在体内流转，驱散了严寒，消弭了疲惫，甚至连连日征战积累的暗伤都在缓慢修复。士卒们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如鹰，胯下战马西蹄翻飞，踏碎坚冰如履平地，速度丝毫不减。

亲兵统领刘过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饥渴的光芒，驱马靠近应明，低声道：“大都督…兄弟们…手痒得紧。前方似有辽人部落踪迹…不如，顺路…警告一番？”

应明眉头一皱，侧目看向刘过。

只见对方眼中血丝未褪，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在寒风中凝结成暗红的冰晶，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戾之气。

再扫视身后队伍，许多士卒的眼神都带着同样的躁动，那是被长期压迫后骤然获得力量、又被连番血战和辟谷丹药力彻底点燃的杀心！

“警告？”应明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刺入刘过耳中，“我看你是杀红了眼，昏了头！”

他猛地勒住战马，转身面向西千骑！目光如电，扫过一张张躁动不安的脸庞，带着无上的威严：“我要的，是知道为何握刀、守护何人、为谁而战的北地战士！”

“不是一群只知嗜血屠戮、放纵兽性的凶徒！”

“若心中只剩下杀戮，安不下这份躁动…”

应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就给我滚回幽州！去燎原阁扫地！去识字班带孩子！北地，不需要只会挥刀的野兽！”

凛冽的杀气与失望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浇熄了士卒们心头的躁火。`欣￠纨_夲/鰰~占+ ￠首~发*

刘过脸色煞白，慌忙滚鞍下马，单膝跪在雪地中：“大都督息怒！末将…末将知错！末将…只是…只是…” 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心中那股莫名的戾气。

“只是什么？”应明声音低沉下来，却更显沉重，“北地遍地仇寇，辽人该死，这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恨，有杀意，我也理解。”

他指着众人，也指着脚下的茫茫雪原：“但你们手中的刀，挥向的，不该是无辜！你们斩下的每一刀，都是为了身后的北地百姓，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儿！”

“若今日放纵杀心，屠戮无辜，他日你们的子孙后代，也必将承受同样的刀锋！”

“记住！”应明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烙印般刻入每个人的灵魂，“你们效忠的，是脚下这片生养你们的土地，是这片土地上挣扎求存的同胞！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守护他们！让这片土地，不再受异族铁蹄践踏！”

风雪呼啸，应明的话语在旷野中回荡。士卒们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许多人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敌人和自己鲜血的双手，陷入了沉默。

刘过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敬仰、依赖，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他迎着应明审视的目光，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清晰：“大都督，您所做的一切，兄弟们看在眼里，北地百姓记在心里！燎原阁传武，识字班授文，打下城池不设官吏，一切交由百姓自决…”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您…您是不是打算，待收复燕云十六州后…便会离开北地？”

唏律律——！

应明座下战马似乎感受到主人心绪，不安地踏动着马蹄。\欣*丸~夲_榊?颤~ ,蕪′错!内?容?应明瞳孔微缩，紧紧盯着刘过。没错，这本就是他的打算。

很快北地就会名望枯竭，愿力难求，北地不过是他赚取名望的一个跳板。他从未想过在此扎根。

西千铁骑，同时勒马！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雪原，只有风雪呜咽。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应明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震惊、惶恐、不舍，以及…一种即将被抛弃的幽怨。

刘过看着应明凝重的神色，惨然一笑：“大都督…看来，我猜对了。”

“您是天上的神龙，北地这方浅滩，自然留不住您。您怜悯北地百姓，救我们出苦海，我们感激涕零…”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般的恳求：“可是大都督啊！没有您坐镇，北地十六州，就是一块无主的肥肉！周国那群蠹虫会回来盘剥！辽狗、女真那些豺狼会再次扑上来撕咬！我们…我们这些人，还有刚刚看到希望的百姓，该怎么办？！”

“只有您！只有大都督您！才是北地真正的定海神针！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

说到最后，这个铁打的汉子，己是泪流满面。

“大都督…别走…”

“我们…我们只想追随您…”

“只有您，值得我们效死…”

“北地…只认您一人…”

低沉的、带着哭腔的恳求声，如同涓涓细流，在西千铁骑中弥漫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而炽热的情感，在风雪中酝酿、升腾！仿佛西千颗心脏在共鸣！

闻言，应明沉默了，看着周围士卒幽怨和沉默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