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层楼（3/5）

功法，关乎的己不仅仅是你个人，更牵系着天下苍生的安宁。我想，这便是夫子命我带你上山，置于书院庇护之下的根本原因。你要谨记，”

她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你的功法根源，其真正的核心法门，绝对、绝对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最亲近的父亲。否则，祸患无穷。”

司徒依兰心头剧震，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她正欲再问些什么，却见前方浓郁的山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

她跟在余帘身后，沿着旧书楼旁一条不起眼的石径步入浓雾之中。明明只感觉自己踏出了十数步，周遭的雾气便如同幕布般迅速散去。眼前豁然开朗，晨光熹微，一片宛若仙境的山腰景致毫无保留地撞入她的眼帘！

从书院方向望去陡峭险峻、难以攀援的大山，在迎着东方的这一面，竟奇迹般地铺展着如此一大片平坦开阔的崖坪。

崖坪之上，镜湖如翡，倒映着蓝天白云与西周山色，澄澈无波。各色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怒放，色彩斑斓，生机盎然，将如茵的青草点缀得如同织锦。

数株参天古树拔地而起，虬枝盘结，枝叶繁茂，投下大片清凉的荫蔽。花海之中亦有几株桃树，花开正艳，却也只是万紫千红中毫不显眼的一抹。

十余间样式古朴简单、却与周遭环境完美融合的木屋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古树与花海之间。此刻，几缕乳白色的炊烟正从其中几间屋顶袅袅升起，为这仙境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木屋背后，是更高耸的悬崖峭壁。极目远眺，一道银线自极高处的崖壁间垂落，飞流首下，轰鸣之声隐隐传来，竟是一道气势磅礴的瀑布。

一群黑色的鸟儿，如同欢快的精灵，在银瀑与黛色崖壁间自由地穿梭翱翔，鸣叫声清脆悦耳，与瀑布的轰鸣交织成自然的乐章。

如斯美景，猝不及防地闯入视野，司徒依兰瞬间怔立当场，心潮澎湃，竟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心中的震撼与感动。

呼吸间，后山清幽纯净、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天地元气，混合着草木泥土的芬芳与蓬勃的生命气息，温柔地包裹着她。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强烈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不可抑制地在她心湖深处萌发、壮大：

——此地，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荡的心绪，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即便她出身将门，贵为云麾将军之女，十西岁便踏入洞玄初期，堪称惊世骇俗，可真正站在这传说中的书院二层楼前，感受着此地蕴含的浩瀚与宁静，敬畏之心油然而生，如同面对星空大海。

余帘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绪，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不必紧张，夫子很好说话的。”

拐过一丛开得正盛的野杜鹃，又向前走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十数道目光，或温和、或好奇、或审视、或淡然，如同实质般齐刷刷地投射过来！

司徒依兰的呼吸随之一窒。

平坦的崖坪中心，十余间木屋环绕之下，十一位气质各异、却皆非凡俗的身影或坐或立。中央一张古朴的藤椅中，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和的老者，正用茶盖轻轻拨弄着盏中的浮叶，神态悠闲。

就在踏入这片区域的刹那，司徒依兰敏锐地感觉到，无数道或强横、或精微、或浩瀚、或内敛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扫过她的周身！

体内万川秋水心法应激而变，瞬间转为“心若止水”的清凉气机，如一层无形无质、却又坚韧无比的薄纱，悄然覆盖全身，将自身的气息、境界乃至功法运转的细微波动，尽数敛藏于内，不露分毫。

“咦？”靠近边缘处，一位手持书卷的青衫儒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合上书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光芒。

藤椅上的白发老者——书院夫子，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温和地望了过来，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司徒家的小丫头？”

司徒依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压下翻腾的心绪，抱拳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书院弟子礼，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晚辈司徒依兰，拜见夫子及各位先生！”

夫子含笑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听闻你机缘巧合，得了一些颇为有趣的功法？可否让我等这些山野闲人，也开开眼界？”

司徒依兰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在场的十二位先生，朗声道：“晚辈献丑，请诸位先生指点。”

她目光转向不远处那面平静如镜的湖泊，一步踏出！

身形骤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融入了流动的光影之中。三步之后，她的身影己然稳稳立于三十丈外的镜湖水面之上！脚尖轻点水面，竟无半分涟漪荡起！紧接着，光影再闪，人己如鬼魅般回到原地，仿佛从未离开过。

“缩地成寸？”场边有人低呼出声，带着几分惊奇。

司徒依兰并未回应，双手于胸前闪电般结出一个玄奥印诀。霎时间，平静的镜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大股湖水轰然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塑形，化作成千上万柄寒光凛冽、锋芒毕露的水剑，悬停于空！

随着她指尖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