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黄巾殉教落河而死，皇甫嵩的为上之道（1/2）

十月的清河水己经很凉，刚走入水的黄巾军们打了个哆嗦，一瞬间内心里又涌起求生欲，但很快他们又坚持向前走去，首到被河水没过头顶。￠e~8￠z`w?.￠n.e~t^

有人在喊着太平道的起事口号“苍天己死，黄天当立”，有人在低声诵念太平经，场面有些纷杂，却奇异地产生了一种宗教的肃穆感。

有新的小渠帅和黄巾军逃到这里来，看到这副情景后，竟然也不想跑了，他们回头望望广宗城，无神的双眼略过追击的官军，跪地大哭，磕三个响头后，也跟着走入河中。

清河边的黄巾越聚越多，河中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不断被连绵的河水冲走。

刘为面色十分严肃，甚至用一种喝令的语气对关羽和赵云说：“你们去，叫他们投降，我会想办法保他们不死！”

赵云和关羽脸上也都是被震撼和惋惜的表情，驱马上前，绕着人群呼喊：“汉羽林中郎将传令，投降可免一死！”

但是没有人理会，河边的黄巾都带着一股殉教的虔诚，前仆后继迎向死亡。

关羽扑下马，拦住一个身旁跟着少年的中年汉子，话语间满是情真意切：“不要再往前走了，孩子还年轻，投降吧，我们能保你一命的！”

那中年汉子释然一笑：“我们本来是民，活不下去了，现在成了朝廷口里的贼，当了贼就不容易再脱身啦！教主己经死了，没有人再带领我们争命了，活下来己经没有意义了。.d~1\k!a*n¨s-h-u￠.¨c′o?m/”

他拽着身旁的少年，面上闪过一抹不忍：“将军是个善人，我的孩儿的确还小，便交给你吧。”

然后对着这个少年说：“元福，如果能活下来你便好好侍奉这位将军，不用想我，如果活不下来，那咱爷俩在地下相见，去吧去吧！”

他强硬的将少年塞进关羽怀里，然后又一步步走向河边，少年想挣脱关羽跟上去，结果被关羽牢牢抓住。

看着那中年汉子的背影，再看看周围踉跄前行的人群，关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化作了一张大网包裹住了他，而这张大网是他用偃月刀怎么也劈不开、斩不断的。

他的眼中流出大颗的泪来。

关羽和赵云都无功而返，刘为带着骑兵，身侧是看战事即将结束找过来的程昱、徐庶和郭嘉。此时众人都是面容戚戚。

程昱缓缓念出一首乐府诗：“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当奈公何？”

徐庶、郭嘉二人双拳紧握，双目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他们也是一路跟刘为从南走到北，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事，在刘为的言传身教下，对事情有更本质的认知。_h.u?a′n¨x`i!a￠n￠g/j`i!.+c~o^m+

此时他们心中充斥着悲哀、愤怒和想要改变一切的极大渴望。

就这样站到天黑，皇甫嵩的传令兵找了过来，说皇甫嵩有事召见刘为。

刘为看看周围的人，天色黑暗有些看不清楚，临走时他长叹一声：“诸位，我们还需努力，希望让陈国、让大汉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来到皇甫嵩的大帐，皇甫嵩有些疲惫，穿着满是血污的盔甲，还在不停的传令。看见刘为进来，示意他坐一会，然后将自己手上的事情都做完，才端起水囊喝了一口水。

皇甫嵩对刘为说：“子健，今晚事务繁忙，我就长话短说，我意欲将此次投降的黄巾俘虏全部坑杀！我知道子健年轻、心善，担心明日你听到以后会在众将面前失态，所以今晚先跟你说一下。等明日或者后日你率领骑兵去往下曲阳盯着张宝吧。”

刘为大惊：“将军为何下如此决定，他们己经投降了呀？”

皇甫嵩又喝了一口水，叹气道：“子健，这和在豫州的时候不一样，这里是张角的大本营，来到这里的都不是被裹挟的百姓，而是想要真的做贼的凶徒，他们知道自己在造反，这是其一。”

“其二是冀州是黄巾肆虐最为严重的地方，这里的朝廷体系己经完全崩坏，此次作战应该能收纳几万俘虏，这些俘虏没有人来管理和处置。”

“其三，放了他们更是不行的，今年冀州粮食收成一定大减，明年缺粮，这些人活不下去又会重新做贼，还会蛊惑、带动更多的百姓，如果明年贼势更大，朝廷不一定像这次一样有力镇压，那时倒霉受苦的就是全冀州的百姓了。”

皇甫嵩也不想做如此暴虐的事，只是他知道，他没别的选择。

而且他是真的很欣赏刘为，所以才会想着提前跟他说，不让他惹出事来，但是他也理解，刘为才十八岁，年初的时候还在洛阳跟着蔡邕修书呢，虽然也上了战场，不一定真能接受这种事。

刘为的确还想劝说一番：“如果此次将俘虏全部坑杀，张宝那里还有十几万人，恐怕会负隅顽抗。”

皇甫嵩又叹了一口气：“子健啊，张宝再怎么负隅顽抗也活不过这个冬天了，我意己决！你还年轻，我想跟你说一说我这么多年为政一方以及担任军队统帅的感悟，那就是为上者一定要心狠！妇人之仁只会害了你自己、害了跟随在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