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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钟鸣契冷起风波(2/2)
的物件牢牢吸引。
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已有些磨损的……纸。从展开的一角,能清晰看到鲜红的官印和密密麻麻的墨字,以及一个醒目的、标注着具体亩数的数字——那分明是一张田契!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李崇古的惊愕,其他官员瞬间变得微妙复杂的眼神,小禄子煞白的脸和抖如筛糠的身体……所有的一切,都聚焦在那张湿了边角的田契上,也聚焦在安平侯赵瑞骤然铁青的脸上。
澈儿端坐不动,目光平静地落在那张田契上,又缓缓抬起,看向赵瑞,眼神深如寒潭,无波无澜,只淡淡问了一句:“安平侯,此物……可是要紧?”
赵瑞的脸皮剧烈地抽动了一下,那精心维持的从容彻底碎裂,露出底下难堪的惊怒。他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将那张湿漉漉的田契攥入手心,紧紧攥住,仿佛要将其捏碎。丝帕早已不知掉落何处,他用力之猛,指节都泛出青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堵了团浸透冷水的棉花,一个字也挤不出来。那滚烫茶水溅在袖上的湿痕,此刻却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体面。
阁内落针可闻。方才关于新律、关于田亩的激烈争辩,在这张意外现形的田契面前,显得如此苍白而讽刺。那湿透的纸张,像一记无声却响亮的耳光,抽在“忧国忧民”的安平侯脸上,也抽在那些依附于旧秩序的沉默之上。
澈儿端起自己案上那盏尚温的茶,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瓷壁,目光掠过赵瑞紧攥的手,又缓缓扫过李崇古等人变幻不定的脸色。他没有追问田契的归属,也没有斥责失手的小禄子,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看来今日议事,诸位大人心中尚存疑虑。无妨。”他轻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新律初行,百事待兴。安平侯既如此关切田亩归属,李尚书又忧心讼案滋扰……那便请二位大人,会同刑部、大理寺,十日内,将京畿三府八县所有新起田亩讼案,无论大小,无论告状者是民是绅,所有卷宗、人证、物证,一一厘清,据实呈报于孤案前。是非曲直,孤自当秉公而断。”
他站起身,玄色袍服的下摆拂过紫檀椅面,动作从容不迫:“退了吧。”
话音落下,澈儿已率先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阁门。小禄子慌忙捡起地上的茶盘碎片,踉跄跟上。留下议政阁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赵瑞攥着那张湿透的田契,僵立在原地,脸色由铁青转为灰败,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血色。李崇古看着他,又看看澈儿消失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颓然坐回了椅中。
阁外,初夏的阳光已然明亮,将议政阁高大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殿前广场光洁的金砖地上。澈儿走在光与影的交界处,青石路面传来的凉意透过薄底朝靴。方才阁内那张湿漉漉的田契,如同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虽未掀起滔天巨浪,却在潭底搅动了无数潜藏的污泥。安平侯赵瑞,这位素来以“清贵”示人的勋贵,其袖中暗藏之物,已然撕开了冰山一角。这绝非孤例。那些附着在旧有田亩制度上的庞然大物,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终于在新律的锋刃下,感到了切肤之痛,开始显露狰狞。
这仅仅是开始。澈儿微微眯起眼,望向远处宫墙之上澄澈的天空。他深知,一场无声的较量,已在朝堂的暗流之下,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案头等待批阅的奏章里,或许正藏着更多来自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试探与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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