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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渭水的红浪(2/3)
魏庸在为一名战死的护卫整理遗容时,从其紧握的手中,发现了一块从敌人身上扯下的腰牌。
他将那块腰牌呈给萧茗月,脸色铁青地说道:
“殿下……您看。这是云州驻军的腰牌。这些人……是逃兵。”
云州!
萧茗月心中大骇!
她接过那块还带着血污和水渍的腰牌,手指冰冷。
云州,那是三年前被北狄攻破,总兵张敬兵败,导致数万将士溃散的地方!
她瞬间就想通了所有关窍。^x-i,n?d\x~s+.¨c_o\m′
为什么“山贼”对她的行踪和财物位置了如指掌?
因为长安的官员和世家泄露了消息。
为什么“山贼”里有那么多军中好手?
因为他们本就是从北疆溃逃的官军,被地方世家收编,成了替他们干脏活的“黑手套”。
为什么长安知府和王家主那么“热情”?
他们是在用笑脸麻痹她,同时也在估量她这头“肥羊”的分量。
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和寒意涌上她的心头。
可以说这真是一出充满了黑色幽默的年度大戏。
长公主本来是去凉州找九弟麻烦的,
结果,却在半路上,被一群把她当成“九弟最强援军”的敌人,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她以为自己是手握资本、前来“炸鱼”的猎手。
却没想到,从她踏出长安城的那一刻起,她自己,才是那条被各方势力觊觎的、最肥美的鱼。
“九弟……”
她看着西北方那片苍黄的天空,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吗?”
船,终于在下游一处偏僻的浅滩靠岸。
残存的众人,拖着疲惫和伤痛的身躯,迅速离开了河岸,躲进了更深处的芦苇荡中,进行短暂的休整。
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伤员压抑的呻吟声,与不久前长安城外那虚伪的酒香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萧茗月坐在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女官魏英正用撕下的衣角,为她包扎着手臂上一道被流矢划开的伤口。
血,第一次,流淌在她自己金枝玉叶的身体上。
那微不足道的刺痛,却比任何谏言都更让她感到清醒。
她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口,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眼前这片随风摇曳的、无边无际的芦苇荡。
她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反复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一首以为,她懂这个世界。
她懂权谋,懂制衡,懂如何用利益和恐惧去驱使人心。
她以为她带着父皇的旨意、东宫的谋划、还有那十五万两白银,她就是这盘棋的执棋者。
首到今天,在这片泥泞的河滩上,这个她自以为懂的世界,才终于向她露出了最不讲道理的獠牙。
她所有的智慧,在绝对的暴力和人性的贪婪面前,一文不值。
她的身份,她的骄傲,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渡河方案”,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殿下……”
内官总管魏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位一向沉稳的老人,此刻也是满脸血污,声音沙哑。
“我们……是否要立刻派人返回洛阳,向京中求援?
将此地官员与乱兵勾结之事,上报陛下?”
求援?上报?
这两个词像两根救命稻草,让她本能地想要抓住。
返回洛阳,回到那熟悉的、可以用“规矩”和“言语”作为武器的权力中心,是她此刻最强烈的渴望。
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瞬,就被冰冷的绝望所取代。
她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回去?
回到哪里去?
回到父皇面前,告诉他自己出京不过数周,便折损大半人手、丢失十一万两白银?
父皇会为了她这个失败的女儿,去动摇他赖以维稳的关中世家吗?
不,他只会轻描淡写地斥责一句“无能”,然后将她彻底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回到东宫?
回到那个早己被天幕预告了悲惨结局、只剩下兄长在疯狂中挣扎的囚笼?
她此行,名为替兄长“开路”,实则是她自己寻找生路的最后一次挣扎。
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她在父皇眼中,将彻底沦为一个无能的、可以被随意舍弃的棋子。
在未来的惊涛骇浪中,她将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资本。
哥哥靠不住,母亲靠不住,父皇……更靠不住。
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和决绝涌上心头。
她不再去想如何逃避,而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一个更根本的问题——
她为什么会败?
她的护卫是精锐,她的计划也足够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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