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收权，放权（2/3）

热的光芒。

他回头，对着身边几个相熟的老兵，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看到了吗？

这一箭下去，连铁甲都跟纸糊的一样！

这要是射在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肥羊……哦不，是那些敌军将领身上，那还不一箭一个？”】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想想吧，咱们跟着殿下，手里要是都有了这玩意儿，以后上了战场，缴获的那些金银财宝、战马兵器，那还不是堆成山？

咱们被朝廷那帮狗官克扣了这么多年的卖命钱，这回，连本带利，都能抢回来！”

“对！还是独眼大哥说得对！这玩意儿，是发财的宝贝啊！”

“有了它，还愁没钱喝酒吃肉？”

他们讨论的不是如何杀敌卫国，而是如何利用这件新式武器，去掠夺，去发财，去弥补他们过去所有被亏欠的“利益”。

那份被不公待遇压抑了太久的怨气和贪欲，在见识到绝对的力量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被催化成了更危险的狂热渴望。

帅帐内，萧辰正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翻阅着凉州的防务卷宗。

陈庆之疾步走入，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他将刚刚在校场上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萧辰作了汇报。

“殿下，情况……不太对劲。”陈庆之沉声道，

“新兵们士气可用，但想的只是杀敌。

而老兵们……他们想的，却是发财。

这两股火，如果不拧成一股绳，迟早会把我们自己给烧了。

末将以为，应当立刻将那复合弩收回，并严令禁止私下议论，以防军心浮动。”

萧辰听完，却只是平静地翻过一页卷宗，头也未抬。

“烧起来，才好啊。”

陈庆之闻言一愣：“殿下，您的意思是……”

“火不烧到眉毛，他们是不会觉得烫的。”

萧辰放下卷宗，抬起头，那双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陈庆之看不懂的冷静与算计。

“他们一个想杀敌，一个想发财，目的不同，但都需要一样东西——军功。”

“陈将军，去传我的令。”

“明日清晨，全军集合。告诉他们，我手里这把刀，不仅能杀敌，还能……分金。”】

天幕之下。

秦王府，演武场。

那些刚刚还在为自家王爷描摹神弩图纸的将官和谋士们，

此刻一个个都僵住了，仰着头。

呆呆地看着天幕上那片由五十支箭矢形成的死亡箭雨，和那被撕裂的重甲靶。

风，吹过空旷的演武场，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震撼。

“……疯了。”

一个年轻的偏将，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打法？

这根本不是射箭，这是在泼铁！”

“五十步……五十步的距离！

移动重甲靶……全灭……这怎么可能？！”

“老天爷……如果我们面对的是这样的敌人……”

议论声迅速蔓延开来。

但这些议论中，不再有之前的轻蔑和不屑，只剩下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和后怕。

而萧景琰，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天幕上那个走下点将台的九弟身上。

他的脑海中，不再是那把弩的构造，

而是那五十个新兵笨拙而又整齐划一的动作，

是萧辰那句冰冷而清晰的“放！”。

三年前，当他第一次从皇城司的密报中得知此事时，他只当是个笑话。

一个不懂军务的皇子，用一件奇技淫巧的武器，侥幸赢了一场赌约。

他甚至还曾嘲笑过，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上不得台面。

可现在，当他亲眼看到这“把戏”的全过程时，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点一点地，爬上了他的后背。

他终于明白了。

他想起了三年前，他离开京城时，父皇曾意味深长地对他说：

“景琰，你那个九弟，不是一只羊，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一头你看不懂的狼。”

当时他还不以为意。

现在他懂了。

他错得有多离谱！

他不是狼。

狼，至少还遵循着丛林的法则，用尖牙和利爪去撕咬。

而这个九弟，他根本不屑于进入丛林。

他要做的，是用他那套闻所未闻的“道理”，将整片丛林，连同里面所有的野兽，一同烧成灰烬，

然后在废墟之上，建立一个完全属于他的、由他的“规矩”构成的全新世界！

“房龄……”萧景琰的声音沙哑。

首席谋臣房龄躬身向前，他的脸色同样苍白，额角己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殿下……臣在。”

“三年前，他有五十把这样的弩，和他那套可笑的‘队列’。

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