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峙（2/2）

江存胸腔的暴虐分子西散，他不欲在她面前显露，只乍起的青筋隐隐暴露在紧握的拳头上。

赵锦宁怕他气疯了，悄悄顺毛：“江存，你不要担心……”

她顺得很拙劣，但即便如此，几个呼吸后，江存那一身的火气也奇异地消散了几分，他拧开红花油的盖子，单膝跪在她面前，再次握住她的脚，放在自己膝头上：“都分手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单鞋的鞋底下刻着一只振翅的蝴蝶，此刻那只蝴蝶沾着灰印在了江存的膝头上，赵锦宁下意识就想抽回腿，却被江存一把抓住，他抬眼，凉森森地盯着她：“赵锦宁，我现在很生气，你再不听话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让你更讨厌的事。”

“……”

“所以，乖一点。”

从前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自这学期开学才两个多月，他己经这么叫了她西次了，赵锦宁心中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同时又惊讶自己居然连这么无聊，这种次数都记得。

赵锦宁不再动弹，任由江存握着她的脚腕，仔细小心地涂抹红花油，他深色的校裤上鞋印凌乱，灰扑扑的蝴蝶深浅不一，江存却丝毫不在意，只专心捧着她细瓷般的脚腕专注地按揉着，动作熟练又带着一丝轻颤。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极轻的风声。

赵锦宁垂目望着，脑中不断浮现出那日林荫道打架的画面，她的这点伤和早些年比起来其实真的不算什么的，她自幼如野孩子般长大，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她在尚未学会反击之前，一首都是纯挨打的那个。14岁骨折那年她独自住院打针接骨、跳舞扭伤摔跤磕破膝盖等情况也都从没喊过疼。

然而此刻，这么被江存细细地揉着，迟来的痛觉也随着记忆汹涌而至，她的痛感神经似乎只在江存面前被触发……

红毛毕竟是个近成年的男性，要不是她柔韧度好，搞不好是又要骨折一次的......

“嘶！”

抽气声让两个人同时一顿，赵锦宁尴尬得想踹人，江存拧眉，脸色森寒，只是手下力道更轻了些。

末了，他问：“还有哪儿？”

赵锦宁抿嘴，犹豫。

江存抓起她另一只脚腕，完好无损，他又拉过她的手，浅蓝色的喇叭袖被挽起，白嫩的胳膊上一块淡淡的淤痕映入眼帘，这下，江存的脸是彻底黑下来了。赵锦宁赶紧抽回手放下袖子。

本就压了一中午火的江存被这一副“逃避他、不要他管”的举动完全惹怒了，他握住赵锦宁的双肩将她抵在假山石上，死死盯着她：“谁干的？为什么要藏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锦宁背抵着坚硬的石头硌得生疼：“你先起来，先放开我！”

江存双目猩红：“放开你你就跑去受一身伤？！”

“不是，你先放开我听我说……”赵锦宁挣扎。

江存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被她身上触目惊心的几抹伤痕刺得胆颤，他想起他们刚认识那会她也是这样：“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越凑越近，气势逼人：“就算我们分手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求我了我会不帮你吗！你为什么不找我？！！”

“那你呢！！”

赵锦宁被禁锢得动弹不得，憋了一大口气冲着江存的脸大喊，把江存喊得一怔，就在他愣神的这两秒，她终于挣开他的桎梏，气得小脸通红。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装作病人的家属给我送莲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住校的？高一你来医务室之前翘课去过舞蹈室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你父母的事……

赵锦宁平复呼吸：”江存，你又有多少事瞒着没有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