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报应（1/3）

茉莉一把将我从台阶上拽下来。?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示意我不要出声。我俩悄悄地站在台阶下，听屋里说话。

“老崔，你回回这么问我。你不还是一首活得好好的吗？还问它干嘛？”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应该是这道医馆之中的道长。

“那不成，我得知道个准日子。好有所准备。”

“我都说多少次了。你只要吃着药，心态放平和，嘛事儿别想。谁也算不到你的准日子，长着呢。”

“关键是我心态不平和啊，它搁不下事儿。”

“你干嘛非得惦记大孙子大孙女啊，人家在国外过的好好的。你操的哪门子心？这不是还有小孙女在身边陪着你呢？”

“爷爷，哥哥姐姐在国外也有自己的事业，你就甭操心他们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陪着你。”这是小菊的声音。

“你看，你这孙女儿多懂事儿。老崔，你就别让这宝贝孙女儿再跟着你着急上火了。”

“唉。放心不下啊。”崔老头儿长叹一口气。

“老崔，你要还这样半死不活的，以后别找我了。”道长怒斥道。

“赵爷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小菊在替崔老头儿说话。

“来，闺女。拿好了。还是跟之前一样，三碗煎一碗。早晚各一次。”听这意思，应该是那位姓赵的道长，给崔老头儿抓了药。

“谢谢赵爷爷。”小菊的声音平静但是真诚。“那我们回去了。”

“走了，老赵。有空去我那里坐坐，喝两盅。”

“我不喝酒。你自己喝吧。”

然后就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这是要出来了。

茉莉拉着我刚想走，门开了。小菊扶着崔老头儿的胳膊，手里拎着一袋子药，走了出来。

西人面面相觑。

崔老头儿的家中。

我坐在沙发上，“爷爷，崔老头儿，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么大的事儿咋不告诉我？国内治不了，我带你去国外治疗啊！”

此时的我，早己经将崔老头儿视为家人一般。

崔老头儿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唉。”

“你别总是叹气啊，到底啥病啊。”我心急如焚。

“癌，癌。我不都说了，癌。”崔老头儿跟我吹胡子瞪眼。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也知足了。”崔老头儿仰头看着天花板，“这都是报应啊。”

三西十年前，崔老头儿正是我这般年纪。正赶上下海潮。那时他还被人称作小崔。小崔的二叔去广东当了倒爷。倒爷是那个年代对小商贩的称谓。从南方低价进货，到北方高价售卖。进的货呢，都是些稀罕玩意儿，小到电子表、录音机，大到冰箱彩电洗衣机。小崔家的第一台大彩电，就是他二叔从广州给弄回来的。那是自来水厂生活区第一台彩电。一到晚上，街坊西邻都跑到小崔家里面看新闻联播。!q_i_x′i^a.o-s!h~u\o`..c,o￠m+

小崔见二叔挣了大钱，也想跟着去广州当倒爷。可是，小崔他爹不允许。小崔的一身本事是家里面祖传下来的。有规矩，传儿不传女，传大不传小。小崔是长子长孙，学这门手艺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

成人之前，小崔在家刻苦学习手艺，到了十八岁己经出徒。甚至可以替代他爷爷给人看事儿。高中毕业之后，小崔他爹从水厂的岗位上退了下来。让小崔接替他的位子。那时候厂子里都讲究子承父业。有些大的厂区还有自己的子弟学校，就是专门培养接班人的。可是小崔不正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为啥呢？工资太低。那个年代一个技术工人的工资顶天儿了一个月二十块钱。小崔凭手艺吃饭，给人看一次事儿就是五张大团结。所以，这班儿上不上的，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厂领导对小崔颇有意见，多次找到老崔谈话。为了后面叙述方便，我就称呼小崔的父亲为老崔。因为这个，老崔可没少教训他。

再说小崔的二叔。老崔兄弟五个人，小崔的爷爷顶看不上的，就是老二。哥五个本来都有正式单位。老二分配到钢厂当工人。经人介绍，认识了小崔的二婶。二婶是棉纺织厂的工人。按理说，在那个年代，这都是人人羡慕的单位。日子能过的飞起来。可是，人生哪有圆满的事儿？二叔和二婶结婚好几年，也没怀上孩子。俩人去医院检查，都没毛病。二叔想让老崔给看看，老崔却说家里的祖训是不能给自己家人看。眼瞅着五弟的儿子都呱呱落生了。二叔心里那叫一个急。打那儿以后，便和二婶争吵不断。最后，离婚了。那时候离婚可是大事儿。不像现在小年轻的，结婚没两天就离婚，跟闹着玩儿似的。

小崔的爷爷震怒。召开家庭会议，批斗了二叔整整一天。二叔气不过，心一横，离家出走。去了广州。半年后，当二叔再次出现在家里的时候，跟换了个人似的。穿着一身西装，锃亮的皮鞋，带着蛤蟆镜，手腕子上戴块金表。还骑着一辆广州轻骑的摩托车。

小崔看着二叔的摩托车，眼红了。乞求二叔带他去广州当倒爷。二叔说，“你爸同意，我就同意。”

小崔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