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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臂上缠绕着金色铭文，光辉从他的指尖向上延伸，映照出他掌中那枚早已封存的遗物。

是一枚小型的时钟。

繁复的设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构造，却更像是某种维多利亚的造物。

若是过去的文明用这种复古的方式来制造出了这种东西，然后将它命名为“时光之末”，那么的确会如凯尔希所说——

是啊。

让时间暂停吧。

杰拉尔德抬起手臂，流转——他身上最后一丝尚未崩毁的概念从他的指缝间飞出，穿过战场间凝滞的空气，缠上那枚遗物，令它从王者掌中脱落，最终落入杰拉尔德的掌心。

没有任何犹疑。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那枚嵌着指针的表盘在咔哒一声中折断。

针脚折断的碎裂声穿透整个战场，在即将坍塌的现实之间迸发出唯一的“定义”。

所有事物的流动在那一刻停止，除了掌握着流转的人。`s·h`u*w-u-k+a*n￠.`c?o?m!

他抬起头。

可汗仍站在前线，双眼燃烧着炽烈的情绪，那是由征服、恐惧、兴奋所交织而成的灼热火焰。

沙阿则站在另一边的战场上，身后是凝固的长生军。他的脸上没有情绪，只有沉默的注视——在那枚时钟离开手心的时候，他完全是可以拿回来的。

而在杰拉尔德眼中最后的映照出的人，是那不知不觉来到了前线，来到了这距离污染最近之处的老友。

凯尔希的表情被冻结在了这一瞬，她的眼中或许是某种复杂的情绪，也有可能是某种决心……无论如何，她的计划注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真是抱歉。

——如果回到了现实的话，他就跟凯尔希说上这么一声吧。

他最后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

风开始从杰拉尔德的周围抽离，消失。

他迈出一步。?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脚下，是由他自身最后一丝概念铸成的风之阶梯。

让他得以一步步走向战场的最深处，走向那裂开的孔洞边缘。

最后，他迈入了孔洞之中。

随着他身影的消失，所有的孔洞都逐渐开始闭合，但出现在这片空间之中的坍缩依旧在不断地延伸着，覆盖在每一个战士的身上。

但后手早已注定，那在萨尔贡地下等候着的巨兽，以及尚且留在战场中的凯尔希，会为这件事情收一个漂亮的尾的——虽然他并不清楚，凯尔希口中曾说过的，她用来抵御污染的方式究竟是什么。

但他选择了相信。

然后，

时间开始流动。

……

在凯尔希的面前，在战场的最前方，杰拉尔德消失的地方。

这位智者呼唤出了与她共生的怪物，她的另外一个自己。然后走上前去，拿到了杰拉尔德落下的遗物。

“mon2tr。”

“吼？！”

她平静地望着这个看似已经失去了效用的钟表，轻声说道：“帮我记住这一切。”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上面已经破裂的指针，转动了起来。

第四十章 哨兵（4k4）

若是要将孔洞比喻作淤泥堵塞着的一处管道，那么将这管道疏通的那一天，水流会携带着它的势，将这些淤泥全部喷洒向管道的另一头。

而淤泥就是邪魔，水流的来源则是那孔洞的另一头，那属于“荒域”的一部分。

萨卡兹巫妖王庭的领袖，曾任莱塔尼亚大学教授一职，并兼为巫王赫尔昏佐伦好友的弗莱蒙特，对于这一领域应当是再熟悉不过了——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他的命结，象征着他生命的部分就被保存在这片空间当中。

空间的另一个维度，永恒变化的始终，所有的规则和现实都将在被它碰触到的瞬间湮灭。

要怎么样才能在这片空间中生存下去，要怎么才能让他，让“杰拉尔德”的这个存在，得以在这片空间中存活？

答案依旧是概念。

属于风的概念已经结束了，亚空间将不会再有风能够存在，他所剩的最后一丝力量也交给了那些涌入现实之中的邪魔。

但往往在提到概念的时候，人们通常想起的并不是那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巨兽。

——而是女妖。

“……所以啊，每当这种时候我都很庆幸。”

杰拉尔德看着面前的恐怖，低声喃喃着。

“这印刻在我身上的咒言，以及随着我的意念形成的这些武器……对我来说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规则和现实不复存在，但文字，这千百年间不断演化，继承下来的事物依然存在于这片虚空之中。

万物系于思绪和言语之上，构筑起这世间的一切，而咒言则赋予概念以生命和灵魂，将之复现于现实。

掌握咒言的女妖之主得以在她的庭院之中重新构筑法则，使万千事物臣服于她的诏令；而女妖之主最亲密的爱人则将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