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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的介质，并且在化作盾牌的同时一心二用，变作进攻的手段。^b-i!x′i+a.6*6!6-.¨c,o+m!甚至能让恐惧流淌到距离他几丈的距离，让概念附着在坍缩体的身上，然后令他们自行崩溃。

他见过小型的邪魔，比如只有无人机大小的飞行单位，比如和他差不多大小的人形模样。

他也见过如同山脉一般连绵不绝的大型邪魔，见过兽形的，甚至是一个圆形，并且会到处闪现来闪现去的邪魔——那是他至今为止打过的最难一仗。

只要将概念打进邪魔的体内，它们自然可以被杀死，他一直是这么做的。

但第一，他得先将概念打进对方的身体里去。

第二，对于他面对的这个存在来说，即便他打进去了，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将对方暂时击退。

从这点来说，对方毫无疑问会成为对他，甚至是整个现实世界来说，都最为难缠的存在。

当那混沌的存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空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稳定性。*x~z?h+a-i!s+h,u!.~c¨o_m-

上与下没有意义，繁星开始熄灭，枝叶出现在他的眼前然后消失，他如果往下看自己的两只手掌，只会看到一只大拇指和其他两根指头。

所有东西变得残损了起来，直到他变成一只几乎没有手脚的人棍，被束缚在一个喘不过气的小房间里。

五官逐渐消失，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最后连一个孔洞都不会有，只有皮肤依旧能感知着外界的影响。

然后他的皮肤也会开始消失。

得幸于菈玛莲于他身上刻下的咒言在顽强地抓住他的认知，若是放手，他就立刻会变成一个无眼无耳无鼻无口无肢体的纯粹躯干。

到那时，哪怕他的意志能支撑着他度过无边的时间和黑暗，污染依旧会在他身上留下影响，甚至直接将他的存在消灭。

尽管如此，杰拉尔德的恐惧依然先于自己的崩溃一步，将概念覆盖在了那不断闪现着的球体上面。+6\k.a!n?s¨h\u,._c￠o/m+

即便是如此强大的个体，最终也没能抵抗住概念的威力，在恐惧最后覆盖在它身上的那刻，它直接选择放弃了眼前的威胁，闪现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虽然没能将其化作这尸山庭院中的一部分，着实令杰拉尔德有点可惜。

……但他确实累了。

累到这个想法只是闪过了一瞬间，便消失了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无限的时间里，技巧已经没有意义了。

到最后，余留下的只有概念，只有简单的“斩断”，“征服”和“湮灭”。

没有什么所谓的技巧，即使伟大如可汗，他的技艺很快就被更加本质的概念所替代，就连钻研如何变强都变成了一种无意义的事情。

他变成了由概念组成的机械，脑中思索着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举着剑，砍下，砍下，砍下，砍下。

——心脏跳动的次数已经不再重要。

砍下，砍下，砍下。

——咒言在他身上的痕迹淡了，现在是恐惧在替他搬运那些邪魔的残骸，将它们铸进身下的尸山庭院。

砍，砍，砍。

——咒言在他的手中消散了，最后化作了一把银剑的模样，令他甚至有些恍惚，甚至让他原本的意识都召唤了回来 。

那是家族的剑，那是他和凯尔希反复战斗一百零九次时使用的剑，但那手感已经不再是熟悉的了，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

他看着剑身所折射出来的模样。

杰拉尔德不知道光源从何处来，但他确实看见了。

那剑身的镜面处，倒映着他的脸庞。

在他瞳孔的正中心处，闪耀着一颗明亮的星辰——就和他所见到过的所有邪魔，脸部所呈现出的面容一样。

“哈哈。”

他笑了两声，镜面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神态，大概是脸部的肌肉因为长期没有活动而僵硬了许多，变成这样也不奇怪。

杰拉尔德没去在意，他接着将所有过来的邪魔一剑斩断。

然后继续，让自己的意识为机械的概念让步。

砍。

……

直到某一天。

邪魔再也没有来到他的身边。

————————

死亡并没有眷顾他。

杰拉尔德平静地躺在尸山之上，望向什么都没有的荒域之中。

在不知不觉间，庭院已经从一个小小的，仅供一人站立的地方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城邦，又随着无尽的杀戮，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地平线。

邪魔的残骸化作了一片没有生机的大地，静静守候在那些孔洞的前方，不曾移动分毫。

在荒域中的维度，时间的河流会是怎么流逝的呢？

现在去打开这些孔洞，他看见的会是什么呢？他还能见到可汗，还能与双王痛快地打上一场，让他好好回忆起技巧的感觉吗？

他不想再思考这些了。

他只是侧过了身子，搂住了他怀中的那柄剑，那柄象征着他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