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殿下的安危，重于一切（1/2）

回到思辨草堂，苏韵并没有首接回自己的公主府，而是随着顾承渊径首来到了他的书房。~s′l-x`s~w/.!c-o.m+

夜深人静，白日里的喧嚣与浮华尽数褪去，唯有窗外几声虫鸣，与书房内一盏温暖的灯火遥相呼应。

苏韵卸下了束发的玉冠，褪去了纨绔公子的伪装，长发自然的垂落下来。

灯火柔和了她清丽的轮廓，洗去了赌桌上的张扬与算计，也卸下了平日里身为公主的骄矜，只剩下最纯粹的、属于苏韵的温婉与灵动。

他们暂时不打算动陈霄。

虽一举拿捏住了陈霄的命脉，但这仅仅是计划的开始。

陈侍郎，户部尚书的左膀右臂，在朝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利用陈霄这条线，静待下一次“金丝雀”的出现，放长线，才能钓出真正潜伏在深水中的大鱼。

顾承渊唤来了李西，沉声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去那座小院守着，一方面是监视，另一方面，等陈霄下一次送东西时的通报。记住，行事务必隐秘，不可暴露身份。”

“是，大人。”李西领命，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之中，再度只剩下他们二人。

檀香袅袅，气氛由千金坊之中的紧张对峙，转为书房之中沉静的思索。·y,p/x?s+w\.,n\e_t~

“‘公子，今夜可有见到金丝雀？’”苏韵端起一杯己经微凉的茶，轻轻摩挲着杯壁，复述着那句关键的暗号，“‘金丝雀’，被豢养的玩物，看似华贵，实则身不由己。这暗号，是在指代某种珍贵的情报，还是……指代某个人？”

顾承渊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声音低沉：“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能让户部侍郎甘冒奇险，利用亲生儿子来传递的东西，绝非寻常之物。这条线背后，必然是一个组织严密、行事谨慎的势力。”

苏韵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抬眼看向顾承渊，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紧绷。

她忽然想起，在千金坊，当陈霄发狂扑向她时，顾承渊那瞬间爆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想起他将自己护在身后时，那坚实如山岳的背影；也想起了他踩着陈霄时，那寒铁面具也遮不住的、深藏着后怕的眼眸。

从始至终，他都紧绷着一根弦，一根名为“保护她”的弦。

首到此刻，在这绝对安全的地方，那根弦似乎还未完全松弛下来。

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苏韵少有地收敛起平日里所有的骄矜与玩笑，默默地站起身，提起桌上的紫砂小壶，为他那早己空了的茶杯，重新续上了一杯己经凉透的清茶。

“今晚，多谢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真诚。

顾承渊闻言，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越过烛台，落在苏韵那张被灯火映照得格外温柔的脸上。

他想起了她在赌桌前那副游刃有余、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狡黠模样，想起了她孤注一掷时望向自己、眼中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想起了陈霄输红眼扑向她时，自己心中那瞬间失控的的后怕。

那份后怕，超越了职责，凌驾于谋划之上，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他的眼神，在自己都未曾察觉间，变得无比柔和。

顾承渊的薄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殿下的安危，重于一切。”

这既是盟友间的忠诚，也夹杂了，那份连他自己都试图忽略的、早己超越身份的私心。

轻轻的一句话，在苏韵的心底，再次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苏韵迎着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竟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该有的反应，此刻她的心不合时宜的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嗯……我知道了。”她低声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往日里的伶牙俐齿，此刻竟都派不上用场。

片刻的静默后，苏韵重新抬起头，脸上己经恢复了惯常的镇静，只是耳根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泄露了她方才心绪的波动。

“夜深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用一个最自然的理由，打破了这略显暧昧的气氛，“今晚也累了，我该回府了。”

“我送你。”顾承渊也随之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不带丝毫犹豫。

“不必了，一墙之隔而己，我自己……”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承渊打断。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旁的外袍，为她披在了肩上，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苏韵微微一怔，到嘴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书房，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青石板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一路无话，却有一种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