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慈血焚苍穹，残父醒龙吟（1/4）

冰冷。￠武·4`墈\书/ ·埂.新?醉?全`不是海水的咸腥，也不是金属的锈蚀。这是一种沉淀了亿万年的、岩石和腐殖质混合的、带着土腥气的阴冷，如同巨兽尸骸的腹腔。空气凝滞厚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粘稠的淤泥，带着浓郁的硫磺味和一种……源自大地深处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血腥甜香。

林晚晴蜷缩在冰冷粗糙的岩石地上，身下垫着厚厚一层散发着奇异草木清香的干苔藓。篝火的橘黄色光芒在巨大的岩洞内跳跃、摇曳，将她投在嶙峋洞壁上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一只蛰伏的怪兽。

剧痛。

不再是之前那种撕裂灵魂的剧痛，而是蜕变成一种深入骨髓的、持续的钝痛和……异样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扎根、生长，与破碎的血肉强行融合。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脊椎深处那几枚新生骨刺的根部，带来一阵阵酸麻胀痛和冰冷的、非人的力量涌动。

她缓缓抬起那只还能动的手臂。

火光下。

手臂的皮肤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覆盖上了一层极其细微、如同磨砂般的暗金色纹理，坚硬而冰冷。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覆盖着粗糙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角质层，强行封住了破裂的血管。

她的指尖，微微弯曲。

尖端……

几枚细小的、闪烁着金属寒芒的……

暗金色……

骨质尖爪……

正在缓慢地……

生长出来！！！

“呃……”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混合着痛苦与茫然的呻吟。她看着自己这只正在非人化的手，巨大的恐惧和一种冰冷的麻木交织着啃噬她的心脏。

“龙……龙母……”

一个沙哑、恭敬、带着难以言喻敬畏的声音在篝火旁响起。

林晚晴艰难地转动眼珠。

火光边缘，几个身影跪伏在阴影中。他们身形佝偻，穿着简陋粗糙的、由某种巨大鳞片和兽皮缝制的衣物，裸露的皮肤上覆盖着厚厚的污泥和奇异的靛蓝色图腾纹身。他们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警惕而原始的光芒，如同穴居的野兽，却又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敬畏。

为首的，是一个极其苍老的老妪。她的皮肤如同千年古树的树皮，层层叠叠堆满褶皱，浑浊的眼睛几乎只剩下两条细缝。她的脖颈上挂着一串巨大的、由尖锐兽牙和某种暗沉金属碎片穿成的项链。

老妪用枯树枝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捧着半个破损的、由巨大贝壳制成的碗，碗里盛放着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血腥甜香的暗红色液体。

“喝……龙母……” 老妪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山神……的血……助您……融骨……”

龙母？山神的血？

林晚晴看着那碗粘稠的暗红液体，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她能闻到那液体中蕴含的、狂暴的生命力量和一种……让她脊椎深处骨刺微微颤动的……共鸣感！

活下去……

找到萌萌……

这个念头再次如同烙印般灼烫着她的灵魂。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只沉重的贝壳碗。冰冷粗糙的触感。碗中粘稠的液体微微荡漾，倒映着跳跃的篝火和她那双遍布血丝、瞳孔边缘隐隐泛起一丝暗金色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

屏住呼吸。

如同吞下烧红的烙铁！

将碗中粘稠、腥甜、带着狂暴生命力的液体……

狠狠灌入喉咙！！！

“咕……呃！！！”

液体入喉的瞬间！

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轰——！！！

一股狂暴、灼热、带着蛮荒气息的能量洪流！

顺着她的食道！

狠狠冲入腹腔！

随即！

如同脱缰的疯兽！

在她西肢百骸内疯狂奔涌！！！

“嗬——！！！”

林晚晴猛地昂起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狂野力量的咆哮！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

她后背！

那几枚新生的暗金骨刺！

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燃料！

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

嗤啦！嗤啦！

撕裂声清晰可闻！

在篝火光芒下！

又有数枚更加粗壮、更加锋利的暗金骨刺！

如同破土的毒龙！

硬生生地撕裂她本就残破的衣衫和背部皮肤！

带着淋漓的鲜血和滚烫的蒸汽！

野蛮地……

生长出来！！！

骨骼在疯狂生长重塑！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肌肉纤维被强行撕裂又野蛮愈合！覆盖上冰冷的暗金角质！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充满毁灭欲望的野性力量！

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

在她破碎的躯壳内……

咆哮！！！

篝火旁跪伏的土著们发出敬畏的呜咽，将身体伏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