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星尘彼岸的残响（1/3）

绝对的冷。·优′品?小~税,徃* ′已-发/布￠罪~欣!璋-结*是物质被彻底粉碎、能量被完全抽离后残留的终极虚无。这里没有风，没有声音，甚至连原子运动的余韵都己消散。只有永恒的、凝固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沥青，渗透进灵魂的每一个缝隙。审判者崩解的星云残骸，悬浮在静止的虚空中，如同宇宙伤口上凝结的巨大血痂。无数细碎的、熔融后又凝固的金属液滴和能量尘埃，在远处扭曲空间裂缝投来的、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流光映照下，闪烁着死寂的微芒。它们缓慢地、无声地漂浮着，如同被冻结在时间琥珀里的微尘。

一片相对稀疏的尘埃带内部。

一块焦黑的、不规则形状的物体，正随着这片尘埃带极其缓慢地漂移。它大约一人大小，边缘呈现熔融后又强行凝固的狰狞扭曲状，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同样死寂的金属灰烬。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没有能量辐射，甚至没有常规的热源信号。它就是一块冰冷的、毫无意义的宇宙垃圾。

林晚晴的残骸。

然而，在这片绝对的死寂与冰冷之下……

在残骸的深处……

那早己碳化扭曲的脊椎骨缝之中……

几枚断裂的、同样焦黑的暗金骨刺根部……

一点……

极其极其微弱……

微弱到连最精密的探测器都难以捕捉的……

“动静”……

正在发生。

那不是能量波动。

不是生命信号。

甚至不是物理层面的震动。

它是一种……涟漪。

一种作用于宇宙空间本身结构底层的……

极其细微的……

“凹陷”。

如同在绝对光滑的冰面上，一颗比尘埃还要细小亿万倍的铅粒，凭借着自身无法理解的存在特性，持续不断地、固执地……

向下……

“沉”了一点点。

这一点点凹陷，引发了空间结构最底层的、量子尺度上的“涨落”。这种涨落如同投入死寂湖面的石子，荡漾开一圈圈无形的、没有任何能量散发却真实存在的……

涟漪。

涟漪以超越光速的限制（因为它作用于空间本身），无声无息地穿透冰冷的尘埃云，穿透凝固的金属碎片，穿透审判者残骸外围残留的、混乱的引力场和衰变辐射带，扩散开来。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它无视了距离，瞬间抵达遥远的深空边缘。

那里。

一点微小的、闪烁着断续红光的金属尘埃，在虚空中艰难地移动着。

凑近了看，才会发现那并非尘埃。

而是一艘……

只能用“残骸”来形容的星舰。

它早己失去了曾经代表人类太空力量希望的流线型轮廓。舰体布满了巨大的撕裂状创口、爆炸灼烧的焦黑坑洞和无数临时修补的、如同丑陋补丁般的厚重合金板材。主引擎只剩下一个扭曲的巨大喷口轮廓，另一个则彻底消失，留下一个狰狞的豁口。舰桥上方巨大的观测穹顶碎裂了大半，露出里面蜘蛛网般的支撑骨架和闪烁不定的应急灯光。舰体各处，无数断裂的管线如同垂死的血管裸露在外，间歇性地喷涌出细小的电弧和冷却液蒸汽，在真空中迅速凝结成冰晶，又瞬间被飞船微弱的惯性甩脱。

它像一个在绞肉机里滚过几圈又被勉强缝合起来的金属怪物，依靠着仅存的几台姿态推进器，在虚空中进行着极其缓慢、如同垂死挣扎般的“漂流”。舰体表面黯淡无光的能量装甲上，几个模糊不清、被酸蚀和撞击破坏得难以辨认的白色字母，透露出它昔日的番号与归属——曾经隶属于行星防卫军，周卫国的首属舰队。

舰名早己被抹去，舰桥上临时喷涂着一个歪歪扭扭、如同血书的代号：

【火种号】。

舰桥内部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血红色的应急灯和全息操作台发出的幽幽蓝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冷却液泄露的甜腻腥气，以及一种……绝望长期浸泡后发酵出的、令人窒息的衰败气息。循环系统发出病态的嗡鸣，每一次泵动都像是垂死者的喘息。

主控台前，一个身影如同雕塑般凝固在那里。她穿着同样布满污渍和磨损痕迹的深灰色舰队制服，肩章早己被撕掉。头发剪得很短，沾染着油污，紧贴着头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被漫长绝望反复捶打后凝固的、如同寒铁般的麻木。深褐色的眼眸深陷在眼窝之中，布满血丝，此刻正死死盯着主控台上投射出的那片巨大、冰冷的审判者星云残骸扫描图。图像模糊，布满了干扰噪点。¨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

她是陈翎。曾是周卫国的副官，如今是这艘破船和不多的船员最后的指挥官。

“……第七次深空扫描阵列自检完成……冗余回路……彻底报废。”一个嘶哑、疲惫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响起，带着工程师面对终极无力感的麻木。“主动探测模块……过载烧毁……无法修复。我们……彻底瞎了。”

舰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