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军叩边（2/2）

鞑子！给李家屯的乡亲报仇！”有人带着哭腔嘶喊。

“杀！杀！杀！”吼声由零星变得汇聚，最终化作一片带着恐惧、但更多是破釜沉舟般狠戾的咆哮！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终于亮出了獠牙！

“好！”林风眼中寒光爆射，“火鸦营，检查火枪弹药！刀手队，检查兵刃！半炷香后，堡门集合！延误者，斩！”

命令一下，整个黑石堡瞬间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般运转起来。火鸦营的士兵在王木生（他刚被灌下参汤勉强醒来）和周大锤的指导下，手忙脚乱却无比认真地检查着手中的燧发枪，将油纸包裹的“纸壳弹”小心地塞进随身皮囊。刀手队则是由张铁柱亲自挑选并检查装备，清一色的壮汉，配备厚背腰刀和简易的木盾。

苏婉清站在库房门口，脸色依旧清冷，但语速极快地下达着命令：“开甲字号仓！取新到的闽铁箭头，给弓手配发！开乙字号仓！取金疮药、止血散、绷带，交给医护队！开丙字号仓！取肉干、水囊，分发给出征将士！”她的指挥精准高效，如同冰冷的算盘，将后勤支撑到极致。

李石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林风身边，声音低沉沙哑：“大人，路线己探明。建奴游骑二十骑，皆披甲，一人双马。现仍在李家屯劫掠，未设固定哨探，但有数骑在屯外游弋警戒。”

“知道了。”林风点头，眼神锐利如鹰，“你带几个好手，先行潜入，盯死外围游骑和屯内动向。待我主力抵达，听号令行事！”

“是！”李石头的身影瞬间又消失在阴影中。

半炷香后，堡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六十名士兵列队而出。火鸦营在前，清一色的燧发枪斜挎在肩，虽然队列尚显生疏，但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初生牛犊般的狠劲。张铁柱率领的三十名刀手紧随其后，人人脸色凝重，紧握着手中的刀盾，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狼群。

林风一身戎装，手持燧发枪样品，站在队伍最前方。他最后看了一眼堡墙上苏婉清那抹清冷的身影，又扫过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此刻却同样写满决绝的脸庞。

“目标，李家屯！”林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斩断后路的决绝，“此战，只为练兵！只为见血！只为告诉建奴——”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燧发枪，枪口首指那滚滚浓烟的方向，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云霄：

“黑石堡——有进无退！杀！”

“杀！！！”六十个喉咙里迸发出震天的怒吼，汇成一股惨烈的杀气，冲散了清晨的薄雾，朝着那死亡与烈焰升腾之地，义无反顾地扑去！

烽火在天边燃烧，黑石堡的利刃，第一次主动刺向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北方狼骑！是淬火成钢，还是折戟沉沙？答案，就在那片被血与火染红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