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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行于死荫之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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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尔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黄泉手中的水果,感叹道:“这死海边平时连个活物都见不着,你倒是幸运,找到了避雨的地方不说,还有新鲜浆果,真不容易。·x\4/0\0?t!x·t*.?c`o,m′”

黄泉微微一笑:“我只是循着【生命】的气息来了。在这种地方,这气息显得格外分明。”

轻轻地抚摸着手中果实:“只可惜,尝起来实在是有点淡。”

“真的?”铁尔南诧异的解释道:“可能你不知道,这种果实其实也算多汁,但它有一个缺点,就是放在口中咀嚼时,会产生极其辛辣的刺激。”

黄泉:“啊……”

看着黄泉那奇怪的反应,铁尔南突然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己经失去味觉了?”

黄泉摇了摇头:“不是完全失去,有些味道还是能尝见的……比如微微的【甜】。”

她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来到这里前,我的上一站叫俄尔刻龙。那里也有荒无人烟的山崖,也有火堆照亮的夜晚。天上会下紫红色的雪,含在嘴里...有树莓的味道。”

黄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味道算不上甜美,却令人记忆犹新。每当我回首时,总会发现串联起来时路的...不是刻骨铭心的起承转合,而是这么一个个难忘的瞬间。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

转头看向铁尔南:“别在意。逐渐丧失自我的存在...是每个自灭者都要面对的现实。至少,我还没有完全失去感官和记忆。”

铁尔南微微一笑:“那就祝贺你又为旅途添上了新的注脚吧。”

“话说回来,你一个人吗?”

黄泉摇了摇头:“不,我在俄尔刻龙还有个同伴。她个头小小的,是个无名客,想把自己发射到【IX】里去...她总说自己要走一条『比阿基维利更深、更远的路』。”

铁尔南笑着说道:“个子不大,野心不小……那结果呢?”

黄泉沉默许久:“她……变成了一潭死水。”

“…节哀。”

黄泉:“哀伤么?我不这么认为。那女孩是笑着离开的,她从未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也一定希望我能笑着和她道别...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铁尔南看向黄泉:“这就是你在为她感到悲伤的证明。”

黄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或许是害怕呢?”

“害怕?我很难从你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s^h-a.n,s.h!a+n?y¢q¨.~c!o¨www.你怕什么?”铁尔南疑惑道。

“我怕会忘记和她一起走过的三十天,就像我生命中的每个三十一天。它们中的大部分己经同雨水一起逝去,消失在看不见的彼岸”

“我怕这些鲜红的记忆也离开我。我能看到的颜色己经不多了,除了这一点淡淡的、温暖的【红】,我几乎一无所有。”

铁尔南叹息一声:“真是难以想象...一个看惯了鲜血、破灭和混乱的【游侠】居然能从红色里看出温暖。”

黄泉:“因为这样的温暖,我也拥有过许多。很久以前,我和他人约定过,要把它带给更多的人,在余生的每一刻都去追寻...对所有人都更好的结局。”

“只要这一抹【红色】尚在,我就还有机会履行约定。它可以是燃烧的火,是盛放的花,是这岩洞里的一丛浆果...它就是生命本身,转瞬即逝、却足够夺目。”

“最后,它会引领我跨越【存在的地平线】,在彼岸的尽头...斩断【虚无】。”

铁尔南讽刺的一笑:“身受沉眠无相者的祝福,却想着要如何杀死祂?这可真是...彻头彻尾的【虚无】啊。”

不过,铁尔南摇了摇头:“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在这阴雨绵绵的死水边待久了,只有望着这团鲜红的火时,我才发觉自己原来还活着。”

黄泉看向山洞外,感叹道:“雨啊...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也许...等亡者的怨念悉数平息,天就放晴了吧。”

二人回到还漆黑的海边,原本遍布在海面上的黑色手臂己经聚集在了一起,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手臂,向着天空中的黑色空洞抓去。

铁尔南叹息一声:“这场雨,持续多久了?”

黄泉:“如果我没记错,可能有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吧。【巡猎】的死志首至生命终结也不会平息,但好在...我们终于引渡了这些亡魂。他们生前都是英雄,再也不会沦为【虚无】的傀儡了。”

“你看,海面上的影子己经全部消散了。还记得么?你说过,等亡者的遗憾悉数平息,天就放晴了。”

铁尔南再次叹息一声:“可是,雨依旧没有停下......”

“是啊..”黄泉点了点头。

铁尔南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颤抖着声音问道:“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场雨,为什么选中了我呢?”

黄泉:“或许,是因为还有人的遗憾没有平息吧。”

“凡人走在命途上,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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