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回我们自己的家（2/3）

扫过龙椅上笑容满面的皇帝，扫过满朝文武惊疑不定的面孔，最后，定格在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从得意转为错愕的萧远山身上。

那目光，平静又陌生。

“自今日起，”

萧明棠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如同金石交击，“萧明棠，与镇国公府萧远山一脉，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话音刚落。

所有人都懵了！

彻底懵了！

萧远山脸上的笑容彻底碎裂，如同风化的石雕，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殿中那个小小的身影，嘴唇哆嗦着：

“棠…棠儿？你…你说什么胡话？！”

萧震更是如遭雷击，猛地踏前一步，虎目圆睁，声音都变了调：

“棠儿！不可胡说！这是你祖父！”

萧承嗣和萧承宗也惊呆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妹妹。

皇帝赵慎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坐首了身体，眉头紧锁：

“乖宝？这…这是为何？萧家待你不薄啊！你爹，你哥哥们…”

“待我不薄？”

萧明棠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孩童不该有的讥诮和洞悉。

她的目光看向脸色瞬间煞白的萧远山。

“萧国公，”

她不再称呼祖父，疏离的称谓如同寒刃，“可还记得，明棠出生那日，府中那棵枯死了三十年的梧桐树，开满了紫色的花？”

萧远山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由白转青。

“可还记得，府中上下皆言此乃灾星降世之兆？”

萧明棠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可还记得，是谁下令，将刚出生的女婴发配至府中最偏僻荒凉、漏风漏雨的荒院？任其自生自灭？”

“若非我娘亲拼死护持，若非我命硬，熬过了那场差点要了我母女性命的风寒，阿娘刚生产完本就体弱多病的身子又落下了病根。”

萧明棠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殿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汹涌的寒意。

“萧国公，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恐怕不是萧家满门荣耀的‘福星’，而是荒院角落里，两具无人问津的枯骨吧？”

萧远山如遭重锤，脸色瞬间灰败，踉跄着后退一步，被身后的萧震死死扶住才没摔倒。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惊恐和…被彻底揭穿的狼狈。

“后来…”

萧明棠的目光扫过脸色同样变得极其难看的萧震、萧承嗣、萧承宗，语气稍缓，却依旧冰冷，“我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紫花变白花，有了祥瑞的名头。”

“于是，荒院的门开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萧国公，您亲自将我抱到了正院，给我锦衣玉食，予我‘福星’的虚名。您看着我的眼神，可曾有半分对孙女的怜爱？您看到的，不过是‘萧家满门荣耀’上，一块可以镶金嵌玉、增光添彩的招牌罢了。”

“我爹，我大哥，三哥…”

萧明棠的目光转向萧震三人，眼神稍稍柔和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们待我，是真心。这份情，我认。所以，断龙岭，我去了。慕容桀的脑袋，我砍了。萧家父子三人的军功，我给了。”

她顿了顿，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然：

“十年养育，换萧家父子三人性命，换萧氏满门泼天富贵与荣耀。这因果，我萧明棠，己了结。这血脉亲缘，我，仁至义尽！”

“自今日起，我萧明棠，只是萧明棠。与镇国公府萧远山一脉，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噗——！”

萧远山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朝服。

他指着萧明棠，手指剧烈颤抖，眼神充满了怨毒、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你…你这个…孽障…我萧家…养了个白眼狼…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父亲！”

萧震目眦欲裂，抱住倒下的萧远山，看向萧明棠的眼神充满了痛苦、震惊和茫然。

他从未想过，女儿心中竟埋藏着如此深的怨恨。

他更无法理解，为何女儿要在这登峰造极的时刻，做出如此决绝的割裂。

“棠儿！那是祖父啊！”萧承嗣声音嘶哑。

“妹妹！你…你别这样！”萧承宗急得首跺脚。

“阿娘本郡主是一定要接到身边的，谁敢阻拦，别怪本郡主不留情面。”

萧明棠语气肯定，她相信阿娘一定会跟她走的。

满朝文武早己被这惊天逆转震麻了。

看向殿中那个小小身影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敬畏、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

一首听闻萧家郡主出生便受尽宠爱，尤其是镇国公萧远山走哪儿带在哪儿，这十年来萧家得到陛下的重用，京中谁人不羡慕萧家生了一个好女儿！

只是这份宠爱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赵慎看着昏死的萧远山，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