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大方的”程默（1/3）

程默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坐了整夜。¨x^i￠a!o~s^h\u/o_c-h+i·..c\o\m^窗外的天从墨黑褪成鱼肚白，又渐渐染上橘红，首到第一缕阳光透过蒙着灰的玻璃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亮晃晃的光斑，他才缓缓站起身。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早上八点。他拍了拍皱巴巴的衣角，转身出了门。

车子驶进熟悉的小区，停在楼下时，程默抬头望了眼自家阳台，晾着的衣服还在随风晃，只是没了往日的生气。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探身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从中拿出一个白色药瓶，瓶身上“艾滋病阻断药物”的标签格外刺眼。他拧开瓶盖，倒出两粒药，就着保温杯里的温水吞服下去，动作熟练得如同日常洗漱般自然。

这阻断药，是他自从把病毒注射给林桐以后，每次见林桐必吃的药物。

服药后，他靠在座椅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推开车门，朝家的方向走去。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回荡着。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屋内的景象和他离开时几乎一样，寂静得让人压抑。

林桐依旧蜷缩在沙发上，宛如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一动不动。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瞧见她那空洞无神的双眼，首首地盯着前方，仿佛灵魂早己脱离了躯壳。

程默沉默着，从餐厅搬来一张凳子，在林桐对面缓缓坐下。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可林桐却毫无反应。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离婚协议，“啪”的一声，轻轻拍在茶几上，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是我写的离婚协议，今天五一假期结束了，民政局也上班了，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程默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眼前的林桐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

林桐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连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艘^嗖·暁`说^徃￠ ¨埂*欣?最,全`她的目光缓缓移向那份离婚协议，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根本没看懂上面的内容，又或许，她早己心如死灰，对这一切都麻木了 。

程默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那团毫无生气的影子，积压多年的火气终于冲破了冰封的表面。

“你有今天，怪谁呢？”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下下扎在寂静的空气里，“当初我们刚结婚，你说不想去市里，要守着你爸妈，我放弃了医学院的教职——那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机会，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往前迈了半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这些年，我每个月工资就留三千块钱，够加油、够给程宝买东西就不错了，剩下的全交回家。你没有公公婆婆要伺候，家里大小事全由你说了算，日子过得比谁差？”

“可你就是不知足！”程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嘲讽，“出轨一次，我看在程宝还小，忍了；你倒好，变本加厉！现在落到这步田地，是你自己一步步作出来的，怨得了谁？”

每句话都像重锤，砸在林桐紧绷的神经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抬头，只有眼泪无声地顺着下巴往下掉，砸在空荡荡的手心，洇开一小片湿痕。

程默的耐心彻底耗尽，他俯身一把揪住林桐背后的衣服，像拖一件重物似的将她拽起来。林桐踉跄着，双脚在地板上磕磕绊绊，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

“砰”的一声，他把她甩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林桐还没站稳，就被他按着头狠狠摁进洗脸池。冰冷的自来水“哗”地冲下来，呛得她剧烈咳嗽，口鼻里全是水，眼前一阵阵发黑。

“清醒了没有？”程默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劲。

林桐拼命挣扎，双手在池边乱抓，指甲抠得瓷砖咯咯作响。

程默猛地松开手，她像脱力的木偶瘫坐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额前的碎发全湿透了，贴在惨白的脸上。·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

“还知道反抗，看来没真想死。”程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装死给谁看？林桐，你要点脸行不行？”

他踢了踢旁边的置物架：“五分钟，换好衣服跟我走。去民政局把字签了，别等程宝听见别人戳她脊梁骨说‘你妈是个艾滋病患者’——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和程宝丢不起。”

林桐蜷缩在地上，水顺着发梢滴在瓷砖上，汇成一小滩水洼。她看着程默转身离去的背影，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终究只是死死咬住嘴唇，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程默拽着林桐来到民政局，一路上林桐像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脚步虚浮，任由程默拉扯。

办理离婚手续的窗口前，工作人员接过两人的材料，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先别着急，能再调解调解吗？夫妻一场，还是要慎重考虑。”

工作人员看向两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