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程默的下一步（2/2）

老李家的小黄狗生崽了，毛茸茸的跟小团子似的。让你黄大妈带你去，说不定能讨一只回来当玩伴，要不要？”

“真的？”程宝眼睛一下子亮了，丢下勺子就拽黄大婶的衣角，“大妈大妈，我们快去！我要白颜色的！”

黄大婶被她拽着往外走，回头朝两个男人笑：“那我们去溜达溜达，你们慢慢说。”

院子里很快传来程宝雀跃的叫喊声。老村长给程默的健力宝续上，才缓缓开口：“日子总要往前过，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但有啥难处，吱声。”

程默看着窗外程宝蹦蹦跳跳的背影，没有说话。

院子里的蝉鸣渐渐歇了，黄大叔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纹路更清晰了些。程默捏着手里的健力宝罐，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铁皮，低声开口：“黄大叔，还有个把月就放暑假了，我想着……先把小宝带到兰亭镇上去。镇里新开了公立幼儿园，条件比村里好点。”

黄大叔从灶前首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摆了摆手：“去镇上干啥？折腾孩子。”

他往程默跟前凑了凑，声音沉实，“兰亭镇离这儿才西十分钟路，你要是忙，小宝就先搁我这儿。我跟你大婶反正也闲着，每天送她去镇上幼儿园，接她回来，不费事。”

程默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能兼顾，却被黄大叔打断：“你别跟我客气。在我们老两口这里，小宝跟我亲孙女没两样。你安心去忙你的，家里有我们呢。”

老人顿了顿，往院外瞥了眼——黄大婶正牵着程宝的手回来，小姑娘怀里抱着只雪白的小狗崽，笑得合不拢嘴。

“你看，”黄大叔朝那边扬了扬下巴，“她在这儿住得舒坦，有玩伴，有热饭，比跟着你东奔西跑强。”

程默望着程宝蹦跳着冲进院子的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想慢慢化开，但是他忍住了。

最终，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紧：“那……就麻烦您和大婶了。”

老村长往程默杯里添了点温水，慢悠悠开口：“我知道你心里头装着事。从你去年回来拜山那天，我就知道了，你眼里没有了精神气。”

他磕了磕烟袋锅子，火星落在地上，“可你想想，人这一辈子，谁没遇着过坎？你爹当年走得早，你娘拉扯你不容易，不也熬过来了？”

程默喉结动了动，指尖掐着杯沿：“我不是熬不过……”

“我知道你不是。”老村长打断他，声音沉得像院里的老槐树，“你是心里头那口气没顺过来。可你得明白，揪住过去不放，苦的是自己，更苦的是孩子。小宝还小，她要的不是你憋着一股劲较劲，是个踏实实的家。”

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脸膛发红：“你看这锅排骨汤，火太旺了就扑出来，火太小了又炖不烂。该放就放，该收就收，才熬得出那股鲜。”

“大叔懂你心里的屈，”老村长拍了拍他后背，力道不轻不重，“但日子是往前看的。你带好小宝，踏踏实实过日子，比啥都强。那些该放下的，就让它随风吹了吧。”

程默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泛得厉害，他想轻轻“嗯”了一声。但是他做不到，还有一个人要处理，到了这一步，他不想放过任何人。

老村长看到他这样的沉默，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晚上哄完女儿睡觉后，程默坐在院子里，新来的小狗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他手里的烟拿起了几次都没有点起来。手机上是赵家夫妻被灭门的新闻。

程默知道，赵明辉的结局也己经是注定的了。但是那天在会稽茶室312的画面还是不停的在他脑海里翻滚:“现在只剩一个人了-张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