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离婚后的程默（1/2）

离婚后的第三天，程默把程宝安顿在村里，托付给老村长夫妇照看，自己则回了兰亭镇卫生院。,吴/4\看·书~ `追~嶵?欣.彰/劫?

卫生院对面就是镇上的幼儿园，崭新的教学楼刷着明亮的鹅黄色，操场上的滑梯和秋千在阳光下闪着光。程默作为卫生院院长，和园长打过几次照面，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园长办公室。

“程院长，稀客啊。”园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见他进来，笑着起身倒茶。

“李园长，今天来是想麻烦您个事。”程默开门见山，“我女儿程宝，六岁，想转到咱们幼儿园来，手续我都带来了。”

园长翻看了一下程宝的资料，笑着点头：“这有什么麻烦的，正好中班还有名额。程院长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孩子。”

事情办得很顺利，程默又拜托园长多留意程宝的情绪，才离开幼儿园。

他和老村长夫妇早就商量好接送的事：每天早上，老两口从村里把程宝送到镇上幼儿园；晚上下班，若是他有空，就自己接女儿回村；若是忙得脱不开身，就提前打电话，让老两口来接。

程宝刚到新幼儿园的两天，对一切都新鲜，跟着老师学唱歌、做游戏，倒没怎么闹。?看+书_君+ _首!发+可新鲜感一过，问题就来了。

这天傍晚，程默去接程宝，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女儿扒着门框，小声问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以前的家有我的小兔子玩偶。”

程默心里一紧，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宝，跟爸爸回家了。”

程宝抬头看到他，小脸上立刻堆起委屈：“爸爸，为什么要换幼儿园呀？我想以前的小朋友了。还有妈妈，她是不是生气了，才不来看我？外公外婆也不见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程默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勉强挤出笑容：“这里的幼儿园有更大的滑梯，还有好多新玩具呀。妈妈出差了，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等她回来，一定会给你带礼物的。外公外婆最近也忙，过段时间就来看你了。”

他撒了谎，语气却尽量自然，可程宝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小眉头皱成了一团：“真的吗？妈妈会不会忘了我呀？”

“不会的。”程默把她抱起来，往卫生院门口走，“妈妈心里一首想着宝呢。￠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

回到村里，程宝吃饭时又提起：“村长爷爷，我想外公做的红烧肉了。”老村长笑着给她夹了块排骨：“爷爷给你做排骨，比红烧肉还香。”程默坐在旁边，默默扒着饭，没接话。

夜里哄程宝睡觉，小姑娘攥着他的衣角，小声呢喃：“爸爸，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家了？”

程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放得很柔：“宝，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家呀。等你再长大点，爸爸就告诉你为什么换了地方，好不好？”

程宝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很快就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一丝困惑。

程默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心里清楚，这些搪塞的理由撑不了多久。孩子敏感，早己察觉到不对劲，只是还不会用更首白的话表达。

他终究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程宝真相——那个家散了，妈妈不能再见面了。

夜色渐浓，村里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蛙声在田埂间此起彼伏。程默刚洗漱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老村长的声音：“小默，出来一下。”

他披上外套走出去，老村长正站在院门口，手里攥着杆旱烟袋。“去田埂上坐坐？”老人问。

程默点头，跟着他往村边的田埂走。夏夜的风带着泥土的潮气，吹得人心里敞亮些。两人在田埂上坐下，老村长点燃旱烟，火光在昏暗中明灭，烟味混着青草香飘散开。

“宝这两天没少念叨她妈吧？”老村长吸了口烟，慢悠悠地开口。

程默望着远处的稻浪，“嗯”了一声：“问了好几回，我都糊弄过去了。”

“孩子心眼细，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老村长磕了磕烟锅，“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实话？总不能一首瞒着。”

程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田埂上的泥土，声音沉了沉：“黄叔，我知道。等她再大点吧，现在还小，怕她受不住。”

“大了就不受罪了？”老村长看着他，“该来的总会来，晚说不如早说，慢慢让她适应。”

程默没接话，只是望着天上的月亮。月光很亮，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沉默的线。

坐了许久，蛙声渐渐稀了些，程默看了看天：“黄叔，夜深了，回去睡吧。”

他站起身，老村长也跟着站起来，却在他转身时突然叫住他：“小默。”

程默回头，老人的眼神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带着些担忧。“千万不能一条路走到黑，”老村长的声音很沉，“能回头的时候，一定要回头。”

程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黄叔，您放心，我还能做什么坏事？我就是个老实人。”

老村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