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程默离婚后的日子（1/2）

从县派出所回来后，程默在兰亭镇卫生院的日子过得平静无波。~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每天清晨送程宝去学校，傍晚准时在门口等她放学，回村后和黄大爷一起生火做饭，闲话家常。日子像卫生院门前那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悄无声息地滑过，五六天转眼就过去了。

这天午休时，他习惯性点开县一医院的工作群，几条置顶消息跳了出来。群里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条缅怀的消息，内容却让他愣了愣——梁宇院长没了。

听说上级谈话当天，他就在办公室突发心梗，首接抢救室都没进去就送了太平间。

程默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敲着。再看群里那句“因公殉职，享年五十八岁”，只觉得没什么意思。

程默对梁宇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当初自己被下放到兰亭镇卫生院当院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少不了梁宇在赵明辉压力下推波助澜的缘故。如今看到群里的消息，他谈不上难过，更不会觉得伤心——毕竟两人只是面上过得去的上下级，没什么深交，梁宇的行事作风也素来不是他认同的。

但要说高兴，也全然谈不上。一个共事过的人就这么突然没了，还是以这样仓促的方式，总让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s+h_u.x.i?a\n!g_t.x′t￠.-c?o_m~

其实这消息于他而言，远不如前几天小护士张婷的调令来得真切。梁婷要去市红会医院跟班学习一年，回来通过岗位考试就能转正，彻底告别合同工身份，调令前天就下来了。

当天张婷在办公室收拾东西，打包行李的动作里藏着说不出的情绪，程默看在眼里，却没上前搭话，依旧忙着手头的事，仿佛这调动与自己无关。

前天晚上程默整理完最后一份病历，自从他在兰亭镇卫生院上班就养成了习惯，永远是最晚走的那个。门卫大叔是本地人，守时得很，到点就锁大门，从不拖沓。当锁好办公室门，转身往楼梯口走，刚拐过弯，脚步猛地顿住——张婷正蹲在楼梯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像只被遗弃的小猫。

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看见是程默，缓缓站起身，眼眶红红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幽怨，轻声喊了句：“程院长。”

程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问：“怎么还没走？出什么事了？”

梁张婷没说话，只是首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里像是憋着股说不清的情绪，有委屈，有不甘，还有点亮晶晶的水光在打转。¨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程默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再开口，梁婷却突然往前一扑，双手攥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那触感柔软又仓促，带着点温热的水汽，程默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混蛋！”张婷丢下这句话，声音带着哭腔，猛地松开手，转身就往楼下跑，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像是在宣泄什么，很快就消失在楼道尽头。

程默还愣在原地，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乱糟糟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晚风从楼梯间的窗户吹进来，带着点凉意，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不知所措——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这声没头没尾的“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程，发啥呆呢？”黄大爷端着刚炒好的花生走进来，“尝尝，新下的。”

程默收起手机，拿起一颗花生剥着，轻声道：“没什么，以前医院的一个老领导，走了。”

黄大爷“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往他碗里多拨了些花生。

晚饭桌上，程宝正抱着小狗崽在竹编餐椅上晃脚丫，黄大婶往程默碗里添了勺冬瓜蛤蜊汤，乳白色的汤面上浮着层薄油花，混着葱花的香气漫开来。程默刚夹起一筷子炒空心菜，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县医院后勤科”几个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晰。

他擦干手接起，听筒里传来老张带着南方口音的沉郁嗓音：“程院长，跟你说个事。梁院长的追悼会定在后天早上9点，在县火葬场1号厅，院里通知各科室负责人都得到场，你那边安排下时间，准时过来咯。”

程默夹菜的手顿了顿，空心菜的水珠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晓得了，”他应道，声音平得像村口那条被雨水泡软的泥路，“我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黄大爷用竹筷敲了敲碗沿：“县医院那边的事？”

“嗯，”程默把手机塞回裤兜，往程宝碗里夹了块清蒸鲈鱼，“梁院长的追悼会，后天得去趟县里。”

黄大婶正用蒲扇扇着灶膛余火，火星子从柴门口窜出来又灭了：“你的车还没有修好。那得赶早班车，火葬场在城郊河汊那边，离车站还有段路。明儿我给你蒸两笼糯米烧卖，路上当点心。”

程默摆摆手：“不用麻烦，来回一天够了。就是小宝……”

“小宝放我这儿你放宽心，”黄大爷打断他，往程宝碗里挑了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