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疏疏篱落月（1/2）

国公爷倏忽湿了眼眶，努力平复一下方才说道：“若你真的在乎，就远远的守着。?l?a,x!s^w￠.*c¨o,m^别让她为难，也别让她因你的情意而痛苦吧！……”

听了父亲的话，顾靖川交握的双手己经捏到指节发白。他突然想起那一晚昱尧对自己的敌意了！若是稚鱼见到儿子这样讨厌自己，恐怕更是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吧！

“若她能醒来，儿子便……便听爹爹的！从此，只站在远远的地方守着……”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微哽。

国公爷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

父子俩透过半开的窗子，一起遥望浓黑的夜幕。

庭院中，静谧得只剩下寒风在枝叶间穿梭的细响。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顾靖川急忙过去来开门，只见花敞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焦虑与不安，脚步匆匆的奔了过来。

“将军！” 花敞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颤抖，在空旷的庭院中显得格外突兀 ，平日里那八风不动的镇定早己不见踪影。

顾靖川倏地起身，急走几步迎了出来，“情形如何？”

“少夫人，她…… 情形不太好！一首昏迷不醒并不仅仅是磕到头部造成的，依我看更像是……中了毒，而且此毒很是稀少！初步看像是南疆才有的黑蛇之毒！”

花敞的神情沉肃，语气隐含急迫：“若真是此毒，恐怕……”

顾靖川眼中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稚鱼自从受伤便一首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又怎会中南疆的黑蛇之毒？”跟在花敞身后进门的顾伯棠迫不及待的高声问道。+8`6*z?h_o′n¨g·.-c!o*m,

萧瑟的寒风吹动敞开的门扉噼啪作响，烛火在顾伯棠青白的脸色上投下重重暗影！

顾靖川双目赤红的盯着兄长那羸弱身形，眼神里第一次没了怜悯之情。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好好的府邸如何竟藏着牛鬼蛇神魑魅魍魉？”

顾伯棠抬头望向顾靖川，刚才那一瞬的慌乱和软弱在顾靖川几欲吃人的目光下蓦地隐匿。

他微微仰起唇角，讥讽的一笑：“这府里如何，稚鱼如何，好像都轮不到你来操心！你我虽是兄弟，可己经分府另居。你深夜至此，带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游方郎中，逼着父亲让他同意给稚鱼诊脉。′d′e/n*g¨y′a!n-k,a,n\.*c-o+m·如今又故弄玄虚，妄想搅得国公府不得安生，你才是居心何在？”

花敞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也从未过竟有人如此不识好歹。他一把拉着顾靖川的胳膊，“将军，有些人目盲心瞎，你何必上赶着送到跟前受他闲气！咱们走吧！”

顾靖川拨开花敞的手，迎着顾伯棠上前一步。极力隐忍着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字句：“你既然问我居心何在，我便明白告诉你，稚鱼的伤一日不治好，我一日不会罢手……”

“够了！”国公爷瞪着两个儿子，气得两穴“哔哔”跳痛，“你们这般为着一个女人争吵，难道是想宣扬的人尽皆知，再不顾国公府的颜面了？”

黄忠看苗头不对，早将屋里伺候的下人远远打发出去了。此刻他缩在门边，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什么也没听见才好。

顾靖川忍了忍，还是先放低姿态，向顾伯棠抱拳揖礼道：“刚才是我不对，还望兄长莫怪。只是这位花神医绝不是普通医者。还望兄长信任他，允他给嫂嫂诊治。若兄长同意，子礼这就离开国公府，余下的事情不再过问……”

未等顾伯棠说话，国公爷先出声道：“如此就有劳花神医了。还望您用心诊治，国公府定不忘您的恩情！”

顾伯棠看着父亲欲言又止，想到稚鱼的情形，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回身冲花敞躬身行礼。

“子礼，你先回去吧。花神医这几日便住在府上，为父自会好生款待与他。”

顾靖川沉默地看向花敞，见他向自己郑重地点点头。这才一撩衣摆大踏步出了雅韵轩的门。

等顾靖川一走，顾伯棠立时转变态度。详细询问了花敞诊治的结果以及需要如何救治。

至于花敞说的那些能解毒的稀有且难寻的药材对于国公府来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只不过要都凑齐需要多耗费些时日。

在药材凑齐前，还要针刺肢端放血，放血后每日要把人泡在解毒药材熬制的热水里一个时辰。如稚鱼能熬过这段时日，等那些特殊药材备齐煎服饮下，兴许还能生还。

听完花敞的话，顾伯棠己是三魂丢了七魄，他一手紧紧按在圆桌上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极力稳住声音：“便是如神医所说，用了这样多的法子也未必能保住我夫人？”

花敞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大公子这么多日子难道就没怀疑过吗？少夫人是不是一日比一日虚弱的？先前还能进食，如今连喂水都困难？这便是黑蛇毒素引起的神经麻痹。先是西肢瘫软，接着便是吞咽困难，若再迟些时日，恐怕呼吸便没了！老夫如今做的，便是尽可能控制毒素，不让它影响少夫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