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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衣盯着施颂真，微不可查地点头。!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窦关山微微皱眉：“那她真的是……”

“也有可能是偷听到的。”叶雪衣想起文峰山那一晚。她看向身侧的谢扶舟，想从天山白狐的表情里判断出他的想法。却见谢扶舟神色怔忪，实在难以猜透。

“没想到叶姑娘能在没有剑灵的条件下修出剑心，倒是颂真低估了叶姑娘的修行天赋。”施颂真往前一步，“如今叶姑娘心疾既愈，又得了一段美满姻缘，何不把剑还我？”

“我，我……”

叶雪衣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叶全非挡住了。叶全非站在叶雪衣身后，将女儿护在怀里，沉声道：“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但如果你想顶着这张脸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到纯钧剑，那可真是痴心妄想。”

“等等。”

这次说话的是谢扶舟。场中“嗡嗡”的声音山响，谢扶舟恍若未闻：“我只要问你一句话，施颂真。′2*c′y/x~s\w/.?o`r*g_你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问这件事？”施颂真终于看向他，“谢扶舟，你我相处的十二年中，难道只说过这一句话？你除了这句话外，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确定我是谁了？”

“我只是担心你，”谢扶舟声音很轻，“施颂真，你确定那十二年的经历，只有你我知道吗？”

到头来，他能确定施颂真不被别人共享的记忆，只有那短短一声道歉罢了。

施颂真蹙眉，最后短促地笑一声：“罢了，你没有其他问题，我可是有的。谢扶舟，你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过的话可太多了，”谢扶舟指指他的太阳穴，“你在问哪一句？”

“我最恨欺骗，最恨背叛，最恨被人利用。”施颂真一脚踩在碎裂的瓷片上，将酒杯碎片碾成粉末，“到头来，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对我说过真话。￠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现在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当初和我相遇的时候，是不是早就想好要怎么利用我了？”施颂真懒洋洋地反复碾磨脚下的粉末，仿佛她踩的不是碎片而是谢扶舟，“不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初次见面的你对我舍身相救。”

二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片刻，带着审视和犹疑的。谢扶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施颂真，施颂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她十五年前认识的那个谢扶舟。过了十五年，谢扶舟成熟了，她却没有。施颂真不能再像当年一般居高临下地对着谢扶舟指指点点。

那是年长者的傲慢，而她已经不是那个能引导谢扶舟的人了。

谢扶舟眼里有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滚。他似乎是想否认，然而在那双棕褐的眼眸注视下，谢扶舟最后还是投降了。

他最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施颂真的时候无法再说谎？明明是为了解除封印才潜伏到纯钧剑主身边，想要借神剑之力解除天妖诅咒。但在发现施颂真厌恶谎言之后，谢扶舟忽然害怕起来。

他害怕施颂真知道他骗她后会失望，会生气，会把他撵走。与其这样，他宁可隐瞒这个秘密，继续当一只封印未解的、普通的狐妖。

“是啊，果然是这样。”施颂真喃喃，“我早该想到的。”

话音刚落，施颂真猛然掣出一把长剑，笔直向谢扶舟刺去。这一招出其不意，在场众人没有一个猜到。叶雪衣惊呼一声，刚要取出纯钧上前助阵，却被叶全非拦住。

众人虽然不知施颂真的底细，但也能看出她的修为浅薄，远远比不上传说中的芙蓉剑。按理说天山之主对付这种程度的修士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比如今施颂真强出千万倍的大乘化神修士，谢扶舟都嫌一个个解决起来费力气，都是十个十个吞的。

但一人一妖缠斗在一处，竟然难分高下。谢扶舟自始至终没能伤到施颂真的一根毫毛，倒像是被施颂真压制住了一般。狐狸妖爪和剑锋撞在一处，瞬间连拆二十三招！

夷安铸剑师铸造的长剑虽好，但和天妖的爪牙比起仍是犹有不如。被谢扶舟反复击打，剑身很快布满了裂缝。施颂真眼也不眨，直接掣出第二把，第三把……她在夷安剑宗买了两百把剑。看在秦楚臾的面子上，铸剑师要了友情价，一把剑一百灵石，两百把便是两万之数。

施颂真回想起来，有点后悔她从黑石广场离开的时候，没试着从广场中多拔几把剑带走。

但要她冒着业火灼身之痛返回九阳山，那又是万万不能的。

被谢扶舟击碎的剑片飞溅，片刻便毁了整个广场的喜宴。被剑片打翻的桌子翻倒，汤菜撒了一地。众修者唯有以灵力护体，方能确保自身安全无虞。

“所以你的第三件事，其实是要杀了我吗？”

交战间歇，谢扶舟低声问。

施颂真没有回答，转而拔出第一百二十七把剑，长剑出鞘，一道形似芙蓉的三尺青芒瞬息吞吐而出。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