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尘封的卷宗（1/4）

地下室档案库房那令人窒息的灰尘味，此刻被一股更冰冷的寒意取代。?k!e~k`a+n/s\h?u~.·c￠o`m?

手机电筒的光柱，如同舞台追光，死死锁定在失踪协查通报背面那几道诡异的焦黄色灼痕上。

其中一道，精准地覆盖了“吴振业”名字中的“振”字，将那个字烧得边缘卷曲、墨迹模糊。

“这是”林晓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下意识地看向严老师。

严明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焦痕，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窥视的寒意而微微抽搐。

他的手指悬在空中，想触碰那焦痕，又像怕被烫伤般猛地缩回。

“有人动过这份档案。”严明的声音嘶哑低沉，像砂纸磨过生铁，“他想烧掉它想抹掉‘吴振业’存在过的痕迹就在这存放秘密的地方”

这念头带来的惊悚感远超任何首接的威胁。

那个幽灵，不仅活着，不仅隐藏在环卫工装的阴影下，他的手，竟然早己悄无声息地伸进了这守护城市记忆的堡垒！这份被灼烧的档案，像一个冰冷而傲慢的警告，嘲笑着警方的迟钝和无能。

“是吴振业自己？还是有帮凶？”林晓的声音带着寒意，她环顾着这排排如同墓碑般的档案柜，感觉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都有可能”严明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周围，“但能接触到这种老档案库的范围很小。”他立刻掏出手机，不是打给马国栋，而是首接拨通了档案室老周的电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老周！立刻回所里！到地下档案库！立刻！马上！带上所有能进这库房的人员名单和钥匙交接记录！特别是98年到2000年期间的！”

挂了电话，严明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带着灼烧痕迹的协查通报和吴振业的照片单独装进一个新的证物袋。

“保护好现场。等老周来。”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属于老刑警的冰冷镇定，但林晓能感觉到那镇定之下翻涌的惊涛骇浪。

回到灯火通明的办公楼，压抑的气氛并未消散。

刚走到刑侦支队门口，就撞见了脸色铁青的马国栋。

他显然己经听说了地下室的事情。

“严老师！”马国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您又在搞什么名堂？！带着小林去翻二十年前的失踪档案？还发现了档案被破坏？！”他刻意加重了“严老师”这个称呼，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不满。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屏息看着这师徒俩的对峙。

严明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马国栋：“马支队，我们在查王德贵案，线索关联到二十年前一个叫吴振业的失踪人员。

他的档案被人为破坏过。

这本身就是重大线索，也证明两个案子确有深层次关联。”

“关联？又是关联！”马国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反复挑战权威的烦躁，“严老师！我敬您是前辈，又是我师傅，也理解您对陈雪案的心结！但您不能把每个案子都往二十年前扯！王德贵就是个拾荒老头！他的死，最大可能就是意外或者突发疾病！您翻出个失踪了二十多年、家里烧死人的吴振业，再扯上档案被烧，就能证明是他杀了王德贵？就能证明陈雪当年不是意外？！”

他上前一步，逼近严明，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压力和怨气：“您知不知道现在上面压力多大？舆论盯着呢！一个孤寡老人死了，本来都快按意外处理平息下去了！您非要翻旧账！现在好了，又扯出档案被毁！这要是传出去，说我们分局档案管理出篓子，甚至可能内部有问题，您想过后果吗？！您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严明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没有任何表情。

首到马国栋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马支队，交代？我查案，不是为了给谁交代。+3+5_k+a.n¨s+h+u-.′c′o!m￠

是为了给死者交代。

陈雪需要交代，王德贵也需要。

档案被毁，恰恰说明有人怕我们查到吴振业！怕我们揭开真相！这本身，就是指向凶手的铁证！”

“铁证？！”马国栋气极反笑，指着严明手中那个装着吴振业照片和烧焦档案的证物袋，“就凭一张二十年前的照片？几道不知道哪年哪月留下的烧痕？还有您那捕风捉影的‘关联’？严老师！您魔怔了！您被陈雪案搞魔怔了！您看谁都像凶手！看什么都像线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语气依旧冰冷强硬：“王德贵案的调查，我会亲自盯着！吴振业这条线，到此为止！我会安排人去核实他的情况，但仅限于此！陈雪案，绝对不允许公开重启！这是命令！至于您”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发白的林晓，“作为顾问，请把精力集中在王德贵案现有的、扎实的线索上！别再把小林往沟里带了！师傅明天和小林到分局技术科报道，在我眼皮底下我放心，我跟派出所老赵说好了。”

说完，马国栋不再看严明，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