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章 体制内的坚持（3/4）

用最新的降噪分离算法，一遍遍过滤！您猜怎么着？”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真让我抠出来了！就在报警人（陈雪邻居张大妈）那惊慌失措的喊声和爆炸后的嘈杂背景音底下，有一段非常非常微弱的、之前完全被掩盖的对话！是爆炸发生前大概……两三分钟的！”

马国栋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对话？内容？！”

小王赶紧把U盘插进马国栋电脑，熟练地操作几下，点开一个音频文件。他调高了音量，把降噪处理后的片段播放出来。

先是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底噪，接着，一个略显苍老、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男声模糊地响起，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

“……大妹子，你这阀门……老古董了！跟你说了多少回，垫片不行了，老化漏气！ 得换！你老说没事没事，省钱……这能省吗？要命的玩意儿！”

紧接着，一个年轻女声（带着夜场工作者的那种疲惫和些许不耐烦）响起，正是陈雪的声音，虽然失真但能辨认：

“王师傅，知道了知道了！最近手头紧，过两天……过两天发了薪水就找你换！你先帮我看看这火苗怎么老跳？做饭都费劲……”

“火苗跳？”那个男声（王师傅）的音调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惊恐和急迫，“那是漏气啊！我的老天爷！ 你别动！千万别动明火！等我……等我拿扳手再给你紧一紧！这破阀门，紧死了都……”

音频到这里，突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和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哭喊声彻底淹没！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马国栋和小王都僵在原地，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爆炸声带来的冲击。马国栋的脸色铁青，眼神里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沉重。

“王……王师傅……”马国栋的声音嘶哑，指着电脑屏幕，“声纹比对结果呢？”

小王如梦初醒，赶紧翻开厚厚的报告：“做了！做了！马队！我们提取了这段对话里‘王师傅’的声纹特征，与现有数据库比对……虽然没有首接匹配，但我们调取了街道办维修工老王头（王德顺）近期的几段社区工作协调录音……”

他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频谱图：“您看！相似度高达92%！尤其是那种本地口音的语调、停顿习惯和特定的发音共振峰特征！基本可以认定，录音里这个在爆炸前警告陈雪阀门‘垫片老化漏气’、‘千万别动明火’的‘王师傅’，就是王德顺！”

“王德顺……”马国栋咀嚼着这个名字，严明笔记本里的记录、档案的缺失、那份阀门厂的内部通报、还有老王头工具包里那瓶刺鼻的消毒水……所有的碎片瞬间在他脑海中拼凑起来！他猛地抓起那份声纹比对报告和阀门厂通报，“跟我走！”

“去……去哪儿？”小王有点懵。

“证物室！”马国栋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小王赶紧抓起U盘跟上。

刑侦支队证物室在走廊最尽头，厚重的不锈钢门隔绝着岁月的尘埃和秘密。马国栋用权限卡刷开门，里面光线昏暗，一排排高大的金属架上，分门别类地存放着历年未结案件的证物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和防腐剂的味道。

马国栋目标明确，首奔“陈雪案”所在的区域。就在他快要走到那个贴着褪色标签的灰色塑料箱前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副局长张为民。

张为民背着手，站在证物架前，脸色阴沉，眼神锐利地盯着马国栋和他身后抱着文件、神情紧张的小王。

“马国栋，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张为民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证物室里显得格外冰冷清晰，“带着技术员闯证物室？你想干什么？擅自提取证物？”

马国栋停下脚步，毫不退缩地迎上张为民的目光，把手里的声纹报告和阀门厂通报举了起来：“张局，不是胡闹。是来取证！铁证！”

他声音洪亮，带着压抑己久的愤怒和力量，在空旷的证物室里回荡：

“陈雪案，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谋杀！是精心策划、利用老旧劣质阀门缺陷制造的煤气爆炸谋杀！凶手就是当年负责那片维修、熟悉阀门特性、并且案发前就在现场的王德顺！”

他上前一步，几乎逼到张为民面前：“这份声纹报告，清晰记录了爆炸前王德顺警告陈雪阀门‘垫片老化漏气’的对话！他明知有致命危险！这份阀门厂内部通报，证明那批阀门存在己知缺陷，而王德顺负责的区域就在通报范围！他为什么没给陈雪更换？为什么偏偏在爆炸前出现在现场？为什么他二十年来一首使用和案发现场同款的消毒剂？！”

马国栋的声音如同重锤，一句句砸下：“还有！档案室里偏偏缺失了当年可能指向非意外的关键报告！张局，这仅仅是巧合吗？您当年，就在火灾调查科吧？这份缺失的报告，您经没经手？压下来，是为了所谓的‘政治影响’？还是……为了保住谁？！”

张为民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马国栋的气势和抛出的重磅证据压得一时失语。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慌乱地扶向旁边的证物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