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神律（3/4）

段若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身上属于神的光辉慢慢的被深渊所覆盖。

洛笙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下意识过去搀扶着他。

“神，你，怎么…”

他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忽然意识到作为洛笙根本不认识他，心中忐忑害怕被认出来。

段若竹只当他是对陌生人的关心，并没有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神力的缺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已经被深渊缠上，所有的怨念，戾气通通汇聚于他身上，压的几乎喘不过来气。

为了不被看出来，他强打着精神问：“你叫什么名字？”

洛笙神情微滞，缓缓吐出两个字“洛，笙”

段若竹苍白的脸上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替我转告长晴，我已堕魔，神位空缺，她，长茗，泽枢三人出一人接替神位”

语毕，见他要走，洛笙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里？”

段若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直直地望着前方，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去，魔域”

“封魔渊还是渊雾？”他焦急的询问，试图找到他堕魔的答案。

“有什么区别吗？

封魔渊之所以所在，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载体，凡间的贪念，怨念，痴念汇聚而成，渊雾是魔族领地的统称”

段若竹神态有明显的不对劲，他看得清楚，又不好再继续问。

在他想要动用法力瞬移时，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化成了黑色的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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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堕魔了…

“神，这就是您最终的选择吗？”洛笙凄怆一笑。

尘埃落定，都该回归自身，世间消失了一个魔神，便有另一位顶上，弥补空缺，维持平衡，这是世间存在的法则铁律。

长晴兴高采烈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她的眸子恍若冬日的阳光，温暖而充满希望“阿笙，我们成亲吧！”

洛笙扯了扯嘴角，不想说出刚才发生了什么，瞥见她手里的东西，傻子都知道她想做什么，真是分分秒秒也不愿意耽误。

洛笙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如若再不赶紧完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回到书桌前面，拿起上面的红色纸张。

“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

是婚书，长晴哭了，她的眼圈红红的，嘴唇也有些泛白。

泪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滚落着，长长的睫毛宛如逆光的蝴蝶，在她面上撒下了一片阴影。

“我们，终于，可以圆满了，是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他，生怕从他嘴里听出其他的答案，扔下手里的东西，扑进他的怀里。

洛笙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只轻声道：“创世神已然堕魔，他选了两人作为新任始神后选，是温长茗和白泽”

长晴心里的惶惑一直弥漫到脸上“堕魔？！这不可能！他可是创世神！”

“我也不相信，是他颁布的神律上面写着他已堕魔，离儿，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长晴装呆装傻地呵呵笑道：“为什么这么问，哈哈”

“离儿，你该知道不该和神做交易，更何况他现在是魔神！你没有能耐和神做交易”

责备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却满是心疼。

长晴安静的听他说，完毕，她缓缓道：“不算交易”

“那就好”

洛笙心安的抱住她，“别为了我再做出混账之事，离儿，有我在，别担心”

长晴一把推开他，“你又想骗我是吗？阿笙，你永远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

洛笙怔了怔，“我只是想要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我也可以陪你完成啊！”

“可是你身上戾气太重，如若被深渊发现，很有可能选你去当新任魔神！

世间秩序即将回归，关键的时候最不能出事，离儿，你又把自己置于何地！”

他的手微微颤抖，无法掩饰内心的疼痛和惋惜，这份心疼的感觉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

他的记忆突然闪回当初查看长晴记忆的时候。

长晴为了洛笙所做出的事情，二人的相互付出皆不比对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