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1）

“昨晚睡得好不好？妈给你煮了莲子百合羹，安神的。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女孩儿接过毛巾擦手，腕间红绳系着的平安符晃了晃——

那是沈舟连夜刻的桃木牌。

用红布裹了，说是能挡住秽气。

裴振国从书房出来，手里捏着两个透明文件袋，准考证和文具分门别类放好，甚至连2b铅笔都削成了扁头：

“核对过了，身份证在夹层。炫燃呢？又睡死了？”

话音未落，楼梯拐角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裴炫燃趿拉着拖鞋冲下来，头发翘得像鸟窝，校服第二颗扣子没系，露出里面印着篮球明星的t恤：“爸！妈！奶奶！我饿死了——”

话没说完就被裴奶奶用银簪敲了下脑袋。¨c¨m/s^x′s′.￠n_e*t~

“作死的！毛手毛脚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嘴上骂着，却亲自把热牛奶推到他面前，“喝完赶紧上楼换衣服，陈叔的车早停在廊下了。”

黎芙芙坐在餐桌旁，小口喝着莲子羹。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她身上，将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蝶翼轻颤。

她能感觉到裴霄承的目光——

那人不知何时坐在了长桌另一端，月白苏绣衬衫配着墨色长裤。

正用银匙搅着咖啡，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眼神却如寒潭般漫不经心扫过她的手腕。

“车备好了。*x~z?h+a-i!s+h,u!.~c¨o_m-”裴振国看了眼劳力士，起身时中山装的下摆纹丝不乱，“芙芙，你的准考证再给我看看。”

黑色林肯towncar停在廊下，车身长近六米，在90年代末的东市街头堪称罕见。

陈叔戴着白手套拉开车门，真皮座椅散发出淡淡的保养油气味。

黎芙芙刚坐进后座，裴炫燃就跟着挤了进来，胳膊肘往她肩上一搭：

“喂，待会儿语文作文题你猜是什么？”

“把手拿开。”黎芙芙不动声色地避开，指尖触到口袋里的平安符。

那桃木牌被体温焐得温热，刻着“金榜题名”的背面还留着沈舟手心的汗渍。

“哟，还害羞？”裴炫燃挑眉，故意往她身边凑，却在瞥见裴霄承坐进另一边时猛地僵住。

二哥今天没开车，反而屈尊坐家里的轿车，这本身就透着诡异。

他悄悄往黎芙芙那边挪了挪，却被裴霄承漫不经心的一句“坐好”吓得立刻挺直腰板。

轿车平稳驶出别墅区。

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被晨露洗得发亮，洒水车刚过，柏油路上映着碎金般的阳光。

黎芙芙看着窗外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

车篮里晃着准考证和文具袋。

忽然想起上辈子这时候，她还在鱼巷的水产铺里给黎亮搬冰块，汗水顺着额角滴进腥臭的水里。

“前面路口可能堵。”裴振国从副驾回过头，语气带着惯常的威严，“陈叔绕环岛走。”

黎芙芙注意到窗外的交警都在朝轿车敬礼。

平日里拥堵的主干道被无形的力量清空，连鸣笛的出租车都远远避开。

她想起沈舟昨天说的话——

“我在考场外等你，带着你最喜欢的栀子花。”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平安符的边缘，那里有沈舟刻歪的一道痕。

“到了。”陈叔将车停在警戒线外。

校门口已聚满了人，家长们举着向日葵和粽子，穿着旗袍的母亲们互相叮嘱着“旗开得胜”。

裴振国刚推开车门，就有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迎上来：“裴局，您也亲自送孩子？”

“应该的。”裴振国微笑着与他们握手，目光扫过人群时带着职业性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