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车祸（2/2）

边"嗡"的一声，谢大脚后面的话都变成了模糊的杂音。他的眼前浮现出王小蒙在民政局时那张泪流满面的脸，还有她抓住自己衣袖时颤抖的手指。

"听说是为了追你才出的车祸。"谢大脚压低声音，"车子都撞报废了，能捡回条命真是菩萨保佑。"

林牧远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他扶住超市的门框才没有跪倒在地。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王小蒙真的有什么不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哪个医院？"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谢大脚报出医院名字，还想再说些什么，林牧远己经转身跑向村部，他向王大拿借了车。只是发动汽车时，手指抖得几乎插不进钥匙。

夜色如墨，林牧远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在乡间小路上飞驰。路边的树木在车灯照射下投下狰狞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今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钢印落下的声音、王小蒙绝望的呼喊、刘英胜利的微笑......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林牧远跌跌撞撞地跑到护士站，询问王小蒙的病房号。护士警惕地打量着他通红的双眼和凌乱的衣着，犹豫着不肯告知。

"我是她......"林牧远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己经没有资格自称是王小蒙的什么人了。钢印落下的那一刻，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法律斩断了。

不过看着林牧远着急的样子，不像是作伪，护士最终还是告诉了他。不过也嘱咐他道：＂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

林牧远只能隔着病房门上的小窗往里看。王小蒙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各种仪器的管线缠绕在她身上，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王老七夫妇和刘一水守在床边，构成了一道他无法逾越的屏障。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刘英"两个字。林牧远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最终没有接听。他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掌心。

走廊尽头的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