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雨夜（2/2）

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溪。林牧远仰起头，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想起对王小蒙说过的情话，发过的誓言，以及一起规划的未来……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淹没在雷声中。林牧远跪倒在雨地里，拳头狠狠砸向地面，首到指节血肉模糊。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不断滴落，指节传来的刺痛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他像个迷途的孩童般蜷缩在雨幕中。

忽然，雨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一把墨绿色的雨伞静静撑在他头顶，隔绝了倾盆大雨。林牧远缓缓抬头，雨水模糊的视线中，刘英正低头望着他。

她穿着素白的连衣裙，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清丽。与白日的强势判若两人，此刻的她眼中盛满温柔，连声音都轻得像羽毛："牧远哥哥，我们回家。"

林牧远浑身一颤，嘶哑的嗓音里带着哽咽："小英...我好像做了一件特别蠢、特别傻的事..."

刘英蹲下身，用袖口轻轻擦拭他脸上的雨水和血迹。她的手指在碰到他嘴角的伤口时微微发抖，却还是柔声道："都会过去的。"

雨伞微微倾斜，更多地向林牧远那边偏移。刘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湿，但她浑不在意，只是坚定地扶起他："走吧，我煮了姜汤。"

林牧远踉跄着站起身，突然发现——此时刘英，又仿佛变成了六年前那个满眼都是她的女孩。

夜雨依旧滂沱，但伞下这一方天地却格外安宁。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小路上，刘英始终紧紧搀扶着他，就像很多年前，他牵着她的手走过村口那条湍急的小溪。

"为什么要来找我？"林牧远突然问道。

刘英的脚步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因为...下雨了啊。"

这个简单到近乎幼稚的回答，却让林牧远红了眼眶。他忽然明白，在这个荒唐的雨夜里，真正被大雨淋透的，从来不止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