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1/2）

第二天一早，红星轧钢厂，这台巨大的工业机器刚刚开始运转，一股由恶意编织的暗流，便己经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它的每一个缝隙。!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食堂里，工人们端着搪瓷缸子和窝窝头，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话题的中心，无一例外，都是采购科那位新晋的红人——赵铁柱。

“哎，听说了吗？采购科那个赵铁柱，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尖嘴猴腮的工人，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怎么了？快说说！”旁边的人立刻凑了过来。

“昨天啊，人家炖了锅大肉，香飘了半个胡同！贾东旭家那个秦淮茹，你们知道吧？西合院有名的一枝花。她家孩子馋哭了，就想去讨碗肉汤给孩子尝尝味儿。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

“嘿！被赵铁柱指着鼻子给骂出来了！说他们家是乞丐，是臭要饭的！一点脸面都没给留！”

“我的天！真的假的？为了一口肉，至于吗？那秦淮茹多好的一个人啊，就这么给骂哭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贾东旭知道了这事，气得当场就把秦淮茹给打了！两口子闹得天翻地覆，就差没把房盖给掀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赵铁柱这是逼着人家夫妻反目啊！”

这个故事的讲述者，正是放映科的许大茂。他一夜没睡好，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组织着措辞，终于编出了这个极具煽动性的版本。他特意隐去了贾家主动索要的前因，和赵铁柱犀利的反击逻辑，只片面地截取出“强者欺凌弱者”的片段，并加上了“家庭暴力”这个极具冲击力的元素。-精′武?暁′税?枉? -醉,欣¨漳¨結+更\薪/快`

他绘声绘色地在食堂、车间、宣传科来回穿梭，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苍蝇，将这个“赵铁柱仗势欺人，冷血无情”的故事，传播得人尽皆知。他特意强调了赵铁柱“得了功劳就忘了本”，把一个邻里间的口角，巧妙地上升到了“道德品质败坏”、“辜负组织信任”的高度。

流言，是最廉价也最恶毒的武器。它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情绪。一时间，厂里对赵铁柱的看法，出现了微妙的两极分化。有人嫉妒他的功劳，巴不得他出事，便跟着起哄；有人不明真相，觉得他做得确实过分；当然，也有人了解西合院那帮人的德性，对此事持保留态度。

这股风，自然也刮进了厂领导的耳朵里。

“咚咚咚。”

厂长办公室厚重的木门被敲响。

“进来。”杨卫国沉稳的声音传来。

赵铁柱推门而入，神色平静，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被流言困扰的慌乱。他早就料到许大茂会玩这一手。

“杨厂长，您找我？”

杨卫国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没有多余的寒暄，表情严肃地开门见山：“铁柱，厂里的流言，你听说了吗？”

赵铁柱点点头，坦然地坐下：“听说了，许大茂的嘴，跟没拴链子的狗差不多，逮着什么咬什么。”

杨卫国看着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墈′书?君, /唔?错?内!容+年轻人面对非议，不慌不乱，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素质。但他还是想听听赵铁柱自己的说法。

“那你怎么看？”杨卫国紧紧地盯着他，目光如炬。这既是一次询问，也是一次考验。考验他面对复杂局面时的智慧和立场。

赵铁柱不卑不亢，身体微微前倾，条理清晰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从贾家如何逼迫秦淮茹上门，到自己的如何拒绝，再到易中海和刘海中如何拉偏架，他都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夸大和隐瞒。

“……所以，厂长，我认为，这件事的本质，不是一碗肉的问题。”赵铁柱的目光与杨卫国对视，充满了理性的力量，“帮助邻里，是情分，不是本分。我拒绝的，不是他们的求助，而是一种不劳而获、还理所当然的索取。这种风气，一旦开了头，就是个无底洞。”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稳：“贾家的困难，根源不在于缺一碗肉，而在于贾东旭同志的思想问题，和他家长期以来‘等、靠、要’的不良家风。如果我今天给了，他们会觉得理所当然，明天他们就会要米，后天就会要钱。这不是帮助，这是纵容。是害了他们，也是给我自己埋下无穷的祸患。”

“至于许大茂传播的那些话，更是无稽之谈。贾东旭打老婆，是他自己的问题，把责任推到我一碗肉上，滑天下之大稽。如果连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我们厂的思想教育工作，可就真出大问题了。”

一番话说完，掷地有声，逻辑严密，立场坚定。

杨卫国静静地听着，脸上的严肃表情渐渐化开，最终露出了发自内心的赞许笑容。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杨卫国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赵铁柱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理有据，有原则，有立场！不被道德绑架，也不被流言击垮！这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