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旱来临，定量的恐慌（1/2）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比-奇¨中*文\蛧^ ,醉¨鑫￠彰′劫`埂^辛,快/

时间进入1960年，一种无形的、压抑的气氛，开始笼罩在西九城的上空。

连续几个月，天上没有落下一滴雨。天气预报里，每天都是晴，晴，晴。太阳像个不知疲倦的火球，炙烤着干裂的大地。护城河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原本宽阔的河道，现在只剩下中间一道浅浅的水沟，两岸露出了大片干涸开裂的河床。

饥饿，像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千家万户。

轧钢厂的布告栏上，那张关于粮食定量的通知，换了一张又一张，上面的数字，一次比一次让人心惊。

从原来的一人一个月三十斤，降到了二十五斤。没过多久，又从二十五斤，降到了二十斤。而且，这里面大部分还是地瓜干、棒子面这种粗粮，精米白面少得可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一点。

肉票、油票、糖票，更是变得比金子还珍贵。黑市上的粮价，一天一个样，坐着火箭一样往上涨。原本一块钱能买七八斤的棒子面，现在三块钱都未必能买到一斤，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恐慌，开始蔓延。

西合院里，往日的争吵和算计，似乎都少了很多。!0?0`暁_说~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因为，所有人都没了力气。

大家的脸上，都开始出现一种因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菜色，蜡黄，浮肿。一个个都变得面黄肌瘦，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慌和迷茫。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这天中午，食堂开饭。

傻柱站在大食堂的切菜案板前，机械地挥舞着菜刀。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看到食堂里那些来打饭的工人，一个个面如菜色，他的心里就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何雨柱！今天中午吃什么？”一个相熟的工人问道。

傻柱头也不抬，冷冷地说道：“吃土！爱吃不吃！”

那工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了。

今天的午饭，是清汤寡水的地瓜粥，和黑乎乎的、掺了糠的窝头。粥稀得能照见人影，里面飘着几片孤零零的菜叶子。

工人们排着队，一个个愁眉苦-脸。

“就这点东西，怎么干活啊？”

“唉，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听说，下个月的定量，还要再减。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食堂里，充满了叹息和抱怨。`s,w¨k~x¨s_w/.,c~o^m¨

而此时，前院的阎家，气氛更是凝重。

阎阜贵拿着算盘，坐在桌边，眉头紧锁。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他们家这个月所有的口粮——一小袋棒-子面，几个干巴巴的地瓜。

“爸，今天中午吃什么啊？我饿了。”小儿子阎解放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问道。

阎阜贵看了一眼粮食袋子，又看了看两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儿子，叹了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喝粥。今天多放点水。”

“又喝粥啊？”大儿子阎解成不满地抱怨道，“爸，咱家就不能吃顿干的吗？我下午还要出去找活干，喝这点稀的，顶什么用啊？”

“吃干的？吃干的你这个月剩下的日子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阎阜贵一拍桌子，火气也上来了，“你以为我不想吃干的？粮食就这么多，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变出来？”

他指着阎解成骂道：“你个败家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要是有赵铁柱一半的本事，我们家至于这样吗？人家赵铁柱现在是副科长，一个月工资快一百了！你呢？还在找临时工！”

一提到赵铁柱，阎解成也蔫了。是啊，人家赵铁柱，现在是技术组的副组长，厂里的红人。他算个屁。

阎阜贵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训着儿子，心里却在滴血。他看着家里那点仅剩的粮食，心里琢磨着，得想个办法，给阎解成赶紧找个媳妇。最好是找个农村来的，能吃苦，自带口粮，还能少要点彩礼。

他想起了前几天媒人提过一嘴的那个叫于莉的姑娘。听说人长得不错，家里是郊区的，虽然也是城市户口，但家里有自留地，日子比城里人好过点。

对！就她了！阎阜贵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只有赵铁柱家，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虽然为了避免太招摇，赵铁柱家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飘出浓郁的肉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家不缺吃的。

因为，赵铁柱和赵清清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饥饿的菜色。他们俩的气色，红润，健康，精神头也足。赵铁柱依旧每天骑着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赵清-清也骑着那辆崭新的红色凤凰牌自行车，两人并肩上下班，成了厂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有一次，半夜下起了小雨。阎解放起夜上厕所，恰好看到赵铁柱打着手电筒，鬼鬼祟祟地从后院的角落里，搬出一个麻袋，扛进了自己家。

那个麻袋，鼓鼓囊囊的，看着就不轻。阎解放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发现麻袋的边角，似乎